常年從商,身邊又有這樣的江湖之人跟著,身上也會有些江湖習氣,所以她大膽的說了出口。否則在燕夫人面前,這樣粗俗的語言,她是決計不敢說出口。
杏娘子覺得這個慕文晴頗為識相,小小年紀就有些氣度,並沒有大家閨秀的毛病,本來還是礙著燕夫人的面子才對她好,這會兒也真心喜歡起來。
兩人相談甚歡,看看天色晚了,慕文晴正要告辭,卻聽得外面腳步聲雜亂急促而來。
“坊主,適才洪七郎在卉芳樓中,和人起了衝突,被人打折了腿。”來人跪了下來,快速道。
杏娘子皺了皺眉頭道:“人現在何處?”
“被人抬了回來。正在雲錦閣中。”
“可知道是何人所傷?”杏娘子繼續追問。
“聽聞是個江湖豪客,兩人為了個姑娘起了爭執,洪七郎身邊的胡二胡三先動的手。哪裡知道那人衣衫看似不潔,功夫卻很高明,三兩下收拾了胡二胡三,不過兩腳就把洪七郎的腿腳給踹斷了。”
“那兇人現在何處?”
“這,那人行了兇,就慢悠悠收拾好包袱,大搖大擺的走了,卉芳樓的姑娘們和龜奴都不敢攔阻。”
“可報了官?”
“報了。官差來的時候。那兇人已經走了,縣令大人丁明府已經著人去捉拿此人歸案。此刻只怕畫像已經貼遍了全城。”
慕文晴聽著兩人對話,偷偷打量杏娘子,卻看不出端倪。但是她卻直覺的認為此事與杏娘子有關。
“姑姑還要處理正事,晴兒就不打擾了,先告退了。”慕文晴恭敬道。
杏娘子點頭道:“你先去休息。適才說過的事兒我明日裡給你個答覆。”
“多謝姑姑。”慕文晴告退,耳邊聽得那人又繼續問道:“坊主可要去看看洪七郎?”
“也罷,他在我這兒被人打折了腿。我這個做主人的不去也不合情理,就去瞧瞧好了,另外去請個大夫回來。看看還能不能接上,說不得以後還能慢慢走兩步。”
慕文晴出了廂房,見巧香正笑嘻嘻等候。
“你這丫頭,何事欣喜若斯?”慕文晴調侃。
巧香笑道:“這個洪七郎在卉芳樓中被打,真是大快人心啊!”
慕文晴眨眨眼道:“這就是惡有惡報吧!”
兩人開開心心走回了花間閣。和綠兒紅兒等人說起,也是一片歡欣。
一宿無話。
第二日一早,杏娘子著人帶著慕文晴等人出去逛逛金陵。
旁敲側擊詢問一番洪七郎的事兒,卻原來昨兒夜裡就已經快馬加鞭送了他回京。聽聞洪七郎的腿腳只怕難以復原,胡二胡三由於保護不力,回去的時候也是哭喪著臉,估計在擔心回去的責罰。
慕文晴正要上馬車,守福在她耳邊輕輕道:“二娘子,昨夜慕羽凡身邊的雪衣偷偷出去,我擔心二娘子的安危,故此守在花間閣沒有追出。不過彷彿見到有個人影也跟著出去了,看樣子不是湘衣,倒像是個男人身姿。”
慕文晴點點頭,心裡有數。
昨日她們過來的時候沒有走中心位置,今日才知道金陵城中竟然繁華若斯,在慕文晴看來,只有前世見過的長安才能比擬。長安城中各色人等雜亂,各種物資豐富,趕集的時候東市西市的人,用摩肩接踵形容也毫不為過。
而此刻的金陵似乎也不遑多讓。
幾人下了馬車,在城中慢慢閒逛,慕文月依舊薄紗蒙面,這個時候的風氣很是開放,男男女女走在一起,並無不妥,更有甚至有時候會見到迎面而來的貴婦女子,穿著齊胸儒裙,外面不過罩了件薄薄的紗衣,紗衣拖曳於地,飄逸大氣。
幾人行得有些累了,就尋了個酒樓休息一陣。
巧香拿了帕子給慕文晴擦拭,笑道:“明日裡就是上元節,要是這般多人,奴婢都不敢出來了。”
酒樓的小二正上來,聽了這話,笑道:“小娘子不用擔憂,上元夜最熱鬧的地方可不是這邊。”
“哦,那在何處?”慕文晴也饒有興趣道。
“沿著秦淮內河那邊,上元節的時候,人多數在那兒放花燈。明日這個時候,白日裡就有人去先佔著地方,若不然只怕要等好些時候才輪得著。”小二一邊擦拭桌子,一邊道。
“放花燈?”慕文晴只聽過,卻從沒試過,不由也有些神往。
“若是有情人放花燈,在上元縣放了,在對面的溧陽縣能被人接著,定然會有情人終成眷屬。若是家中有人病了放了花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