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家人的心腸有多壞。”莫野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著,暗地裡則在心裡佩服自己的戲劇天分。唐家的人要是聽見他的哭訴,大概會氣得口吐白沫。
“爸,我沒有怪過你。”莫安嫻拍拍父親的背。
“還說沒有?你每次來探病都穿著西裝,像是存心要氣死我,讓我早點下黃泉去跟你媽媽團聚。”莫野堤一張臉脹得通紅,看起來像是喘不過氣來,實際上卻是在努力忍住笑。
“那是我的希望,我不會放棄的。”莫安嫻放軟聲調,努力想說服父親。“您不要擔心,那些只是演戲,下了戲之後我還是個正常的女人,不會惹來麻煩的。”
“我才不相信。”莫野堤說著,臉繼續埋在棉被裡,拒絕女兒的探望。“你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變成變態的,然後就會穿著大衣到公園裡亂晃,看見落單的女人就衝上去”他愈說愈高興,突然間發現自己已經在胡言亂語,他頓了一下,拉開棉被,從縫隙中看著臉色古怪的女兒。
“你要怎麼樣才肯答應?”莫安嫻深吸一口氣,無可奈何地問,終於在父親的眼淚攻勢下投降。
變魔術似的,莫野堤停止哽咽、順手抹抹臉,把上面的眼淚鼻涕都抹在棉被上,振作精神看著莫安嫻。“我也不專制,免得別人說我是個不通情理的頑固老頭子。這樣吧!我們來賭一把,輸的那方就把嘴給閉起來,一個屁都不許再放。”
“我不會賭博。”
“不是賭博,是賭事情。你可以打扮成男人,回到臺灣去,到我所認識的一間徵信社裡上班,跟我所指定的男人相處三個月,只要三個月之內他沒有發現你是女人,這樣我就承認你學藝專精,是個戲劇奇才,從此放手讓你自由地往戲劇發展。”莫野提要費盡力氣才能剋制不露出笑容。
“要是我被發現呢?”安嫻看著父親僵硬的表情,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卻又無法看出父親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那麼就乖乖地放棄人妖秀,回來當個正常的女人,幫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