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澡,剛出浴室門,腳邊突然竄出一隻毛絨的東西,頓時把她嚇得夠嗆。
細看之下,竟是隻銀色虎斑折耳貓,一團圓球似的可愛,聲音細細的叫著,在她腳邊好奇的轉悠著。
遊悠見著很是喜愛,瞧著它一雙黑溜溜的大圓眼正盯著自己看,不由蹲下身去撓它下巴,小貓兒本還有些警惕,被她這摸著,不過多久便舒服得打著咕嚕,眯著一雙眼很享受。
一手撈起它,正要把她抱進懷裡,邢肅突然出現在門口,斜靠在,臉上依舊清淡:“這貓是公的。”
突然被他莫名其妙這麼一說,遊悠還未反應過來,那折耳貓兒突然眼角閃過邪光,一雙肉爪子就向她胸部襲來,本就穿著斜領棉絨浴袍,被它鋒利的爪子勾住,一時竟扯不下來。
遊悠抱著這□兒,正想把它扯開些,邢肅幾步上前,一手抱住貓兒,一手拿起貓兒的兩隻色爪,白熾燈下骨節分明細長,貼在她浴袍斜領上,指尖與微露的酥胸不過毫釐間。他低頭,溫熱的氣息若有若無拂下,倏地燙了她的臉與頸脖。
邢肅抬頭,已將危險的貓爪遠離了遊悠鬆垮的浴袍,看著眼前女子面上緋雲撲面,竟極為淡漠的囑咐了句:“以後別抱它,CAT很喜歡女人。”說到這,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這豔麗的出浴女子,正經補充道:“由其是妳這樣的。”
遊悠被他這一說,本是粉紅的臉,瞬間白了。他、他這是調戲自己?遊悠腦中念頭一轉,邢肅抱著貓已經轉身出了客房,由著遊悠一人發呆愣神。
直到她整理好了思緒下樓,一直還在意著邢肅那句“由其妳這樣的”,腹誹:她這樣怎麼呢?他有屁意見啊?
走下樓梯,玻璃照壁上的光微微的亮著,邢肅一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身旁的折耳貓CAT,似乎想著什麼事情,遊悠這個視線,正好能望見他雕塑般側面,挺直的鼻峰,單薄的唇映,白玉般的膚質,映著微弱的暖光,朦朧如幻。
一時間,遊悠想起了上學時,看的《玠別傳》,其中有一句很適合她現在望著邢肅的心境:“若明珠之在側,朗然來照人。”雖說,在之後的相處,她深知邢肅性格與古時羸弱衛玠那是相差千里,還是不由自主感嘆,如此容貌之人,在南北朝那盛行男色的時代,也是朗朗璀璨照四方的清絕。
走過去,遊悠想著如何給他打招呼,由於這人喜歡撲克著一張俊臉,說話簡短殺傷力又極大。她不免暗暗有了壓力,不免正在心裡打著草稿自己的對話內容。
那折耳CAT已抬頭看了她一眼,咕嚕一聲,掙脫了邢肅的纖長指間,朝她仰著身子。遊悠不免後怕它那淫爪,後退了一步。
邢肅恍然察覺,回頭過來。與她巧然四目相對,黑眸交織,瞬間一室無聲。
最後,還是遊悠挺不好意的,動了嘴角,竟對他問道:“邢總,我的衣服什麼時候能幹?今天我還得回家。”
這話剛說完,遊悠怎麼覺得自己變成了小學生,就像在說:哥哥,媽媽說了晚上不能在外面過夜,會被罵的。
於是,她有生以來,又再次覺得自己被自己給攪得凌亂了。頓時自我鄙夷,她這輩子見的男人還少麼,對著這冰塊的男人,怎地沒了往日的瀟灑?還是說,因為這些天與黃宅女呆久了,她被傳染花痴病了?這可不是個正常趨勢!她得立馬糾正!
【文】誰知,邢肅拍了下自己身旁的位置,淡然道:“這裡不是公司,不必叫我邢總,坐。”
【人】好吧!遊悠卻是對他沒法,回去真得請教宅女,她這突生的毛病因何而起?
【書】遊悠這輩子都沒這麼聽過誰的話,還真做到了他那處,不過是隔著一隻貓,因懼那CAT突然撲來襲胸,又再隔了兩人位置。所以,坐下來時,已與他相差三人位之遙。
【屋】“還有兩個小時就烘乾了。”他平平地看了她一眼,她彆扭的應了一聲,兩人再次相對無言,尷尬之極。
遊悠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看了眼四周,正想到這裡就只住他一人。邢肅已忽而道:“我一人住。”像是知道她心想,愣是驚了她一愣。
想起他不是邢BOSS的弟弟麼?邢家是J市有名的大家族,家庭傳統觀念一般在這種大家族中最最普遍,家子未娶妻成家,不應該都是與長輩住在一起?遊悠不免好奇,霍然無心問道:“這麼大的房子住得不寂寞?”
在聽著他疑惑:“寂寞?”時,遊悠後悔了,她不應該問他這麼無聊的問題的。然,邢肅卻望著她,頓了一瞬,若有所思道:“單身住了這麼久,確實是該找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