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一切都很井井有條,甚至作為一個男生,他連遊戲都不打。用何冉的話來說,就是,“我覺得打遊戲很浪費時間。”就在舍友爍吐槽她男朋友打遊戲很差勁、沒見過哪個男生不打遊戲時,我若當時心情還不錯,就會接著調侃一句,“我見過,何冉就不打遊戲。”
而我,偏偏就是一個不喜歡規劃的人,特別討厭條條框框,討厭未來幾年的生活,都是同樣的一個模式。其實,我沒有告訴何冉的是,我不做計劃,並不是真的一點都不關心將來的就業與行情,而是我有比師兄師姐更好的人選可以詢問。
比如,我打太極時認識的我們建築學院的一個老師、做同專業工程的一個阿姨,比如我在工地上認識的三師父,他們都有更好的經驗來告訴我,甚至包括怎樣去規劃幾十年的生活。所以,我也沒有多問師兄師姐這些工作的事情,他們剛剛踏入社會,能告訴我的,無非就是怎樣透過公司的面試而已。這點經驗,我想我並不需要。
我與何冉走著,他問我是不是以為他送我的“紙製品”是我當初送給他的那束紙折百合花,我反問他是不是兩張電影票時,他笑笑,沒有回答。後來,我們坐到了一個我們以前坐過的石凳上歇腳,畢竟時間還早。我懶懶地坐著,看著一人多高的白色路燈,已經有一年的時間,我沒有坐在這裡了。自己單獨一個人,我是不可能來的。
何冉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裝裱的很精緻的剪紙作品,遞給我,“送給你的紙製品,我在家鄉的一個景點處買的。”
我很驚訝,瞬間笑的很開懷,只要不是那束紙折百合花就好,看了一眼,“你說的送我的紙製品,原來不是指兩張電影票啊?”
何冉用手捂住上面的名字,遞到我面前,“猜猜剪的是誰。”我笑著仔細看去,偏暗的大紅色,剪的是一個女人的頭像,兩隻狹長的眼角明顯上挑,我看不出來是誰,就隨口說了個,“王母娘娘”。
何冉笑笑,把手移開,“穆桂英。你不覺得很漂亮嗎?”
我端詳著穆桂英的頭像,對她的瞭解僅限於“穆桂英掛帥”這個戲曲選段,知道她是一個巾幗英雄而已,有點疑惑,“為什麼要送我穆桂英啊?”
“就是覺得很好看啊。我知道你喜歡花鳥之類的,但是我覺得一般,就買了這個。”何冉笑著說,“那個剪紙的老人,手很巧,剪出來的都是藝術品,她自己很看重的。”
“嗯,剪的確實很好,也很漂亮。”我拿著剪紙,由衷地讚歎,畢竟是我喜歡的東西。
“你不是問為什麼在你主動聯絡我之後,才說送你東西,是不是太沒有誠意了。”何冉頓了一下,有點認真,“其實我是過年後就帶來的,如果你現在不聯絡我,我是想著在離開之前送給你的。”
我心裡一顫,何冉送給我這幅剪紙作品,應該不是臨時起意,畢竟我與他並沒有老死不相往來的必要,他在走之前,應該不想與我冷著離開。我上午給何冉發簡訊聯絡他時,他說到要送我一個紙製品,我後來就問了一句,“我主動聯絡你,你才說要送給我東西,是不是太沒有誠意了?”何冉當時沒有回答,現在才當面說出了理由。
“你當時,是不是很恨我?”何冉故意笑看著我,直接問我。
我把剪紙放在旁邊的石凳上,來回搓著手,很抱歉,我實在笑不出來了,我的表情難看之極,“我不恨你,我從來都沒有過恨你,我只是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
我真的是很生氣,連著說了幾個“很生氣”。我的語音,也悲哀至極,畢竟心裡的傷痕,還沒有痊癒。
跟我認識的朋友,都覺得我是一個怎麼開玩笑都不會生氣的人,也確實如此。對我的朋友們,我沒有“生氣”這種情緒,不過,我也說過,我選朋友的條件很嚴格。於我而言,就是別人不觸及我的底線,我就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觸及了,那往後就再也不會聯絡,而且,還沒有復活的機會。只不過我的底線很低,一般人都觸及不到。
不過,還是有例外的。一個跟我同來廣州的老鄉男生,因為共同背井離鄉,我一直把他當好朋友。有一次期末考試期間,我去他學校裡玩,他很不情願地陪我吃了一頓飯,然後說,“這段時間我很忙,你不要再過來找我了。”那一刻,我真的心涼了一下,我把他當朋友,他並沒有把我當朋友。從那以後,我把他拉進了心裡的黑名單,再也沒有聯絡過他,即便他主動聯絡我一起去吃飯,我也是很乾脆地拒絕了。
其實,他本是一個很好的男生,只不過不會處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而已。我第一次開學來到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