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假如哪一天我動手寫自己的故事,一定少不了這幾天的事情,它在我的恢復之中,佔有很重的分量。
大巴在高速公路上飛速向前,車窗外的天空非常明淨,藍色的天幕上掛著白色的雲朵。而在萬頃雲朵的下面,是大片大片的綠樹,高高的電線杆,還有山區特有的別墅型建築。我爸爸非常喜歡這種形式的樓房,在我大一暑假他在深圳幹活時,拍了很多照片,甚至把它做成了手機的主螢幕。爸爸把這種樓房的照片拿給我看,還問我會不會設計這種樓房的圖紙。我的專業是土木,在我們村子裡只有五個以下的大學生人數時,我知道爸爸很為我驕傲,同時也對我抱有很大的期望。
我的大腦靈光一轉,把整個天空顛倒了過來,藍色的天空是一汪海洋,白色的雲朵便是激起的浪花。在那一刻,我看著電線杆上停泊著的小麻雀,忽然意識到,它終於能夠和魚兒重疊在一起了。關於“飛鳥與魚、此情難寄”的傳說,勢必非得顛倒了整個世界。
進入廣州的城郊之後,開始有很多香蕉樹和觀賞型椰子樹出現在道路的兩邊。在深圳時一個吃晚飯的時間,我撐傘站在樓房旁邊的椰子樹下,冷不防的,有一片很大的枯葉子掉了下來,落在我旁邊十厘米的地方。真的是擲地有聲,若正對著砸在我腦袋上,我必然非死即傷。
那天晚上,子夜妹子和瑩子姐不用加晚班,我們四個走路去了一個很大的超市,不太遠,二十分鐘左右。在超市裡瘋狂地掃蕩了一遍還多之後,除了提著大包小包的零食,還買了一個大西瓜。準備走出超市時,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們站在那裡躲雨,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才往回走去。子夜妹子和芳芳先回宿舍裡洗澡換衣服,我和瑩子姐就來到了宿舍樓旁邊設定的休息場合,把西瓜放在桌子上,椅子上卻不能坐,沾滿了剛才下落的雨水。
我和瑩子姐用非常暴力的行徑把西瓜分開,然後就著買來的冷盤、餅、辣條等零食,站在那裡大快朵頤。因為靠在宿舍樓的後面,光線很暗,天空中還在飄落著不小的雨滴。我和瑩子姐的胃口,似乎好到了極致,完全不顧及形象無存和環境惡劣的問題。待我們兩個吃飽喝足,才把剩餘的東西帶上去給她們兩個吃。當子夜妹子用不可思議、無法理喻的眼神看著我和瑩子姐時,瑩子姐的回答是,“叫你們下去你們不下去,怪誰啊!”
因為是中午就出發了,我下了大巴回到宿舍時,也才四點多。在白天光線很亮時,我內心裡的恐懼還在隱藏著,一旦夜幕降臨,我在盜墓中看到的所有恐怖場景,全部浮現在了我的腦海裡,把原本存在的其它東西,都擠到看不見的位置。在深圳跟子夜妹子睡在一起時,她為了跟我討論情節,也會隨意地翻出來陪我再看一遍。也正是因為那些討論,讓我對恐怖場景的記憶,更加深刻,簡直是歷歷在目。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我開著燈,依然脊背發涼的感覺。我不想看書,不想看影片,滿腦子都是盜墓的恐怖情景。我的思維被吞噬了,我無法進行正常的思考,我知道,這種狀態我無法繼續下去,否則我會一個人死在宿舍裡,真的是沒有一個人知道的悽慘境界。等到她們三個舍友開學之後,開啟門時,才會聞到那一種發黴發爛的腐敗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41 三師父
我穿著我長長的黑色睡裙,在宿舍裡踱著步,我不知道這種漫長的夜晚,該怎麼過完。說它是一條睡裙,其實是一條本該外穿的裙子,只不過我不喜歡它沒有袖子的設計,便把它當做了睡裙。
我坐在電腦前,跟靖靖姐發QQ訊息,我說我從深圳回來了,要去湖南找她。靖靖姐欣然同意,之前也已經問過我好幾遍了。靖靖姐說,她現在正在郴州的一個工地上,每天吃完晚飯,那群猥瑣的大叔都會穿著小內褲在那裡走來走去,還問我怕不怕。
我哈哈一陣大笑,“你都不怕,我怕什麼呀,我可比你漢子多了!再說,我學的就是土木專業,將來免不了要去工地的。”
“那就好,你來吧,我在網上給你買車票。”靖靖姐也很開心,終於有我陪著她了。
“話說,那些大叔級的人物,難道就沒有一個不猥瑣的嗎?”我笑著說,更加好奇了,“姐啊,是不是你的眼光太高了?”
“不是啊!等你來了你就知道了!真是太恐怖了!”靖靖姐停了片刻,“有一個不猥瑣的,看起來挺斯文,戴著眼鏡,是搞測量的。”
“噢?難得你給一個這麼高的評價,我倒是想看看你的眼光了。”我還在跟靖靖姐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