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天天戴在手上,豈不是更沒有了放下他的那一天。
“我們換條路走。”何冉說著,從前面的岔路往我們宿舍方向走去,錯開了那條湖。
我沒有反對,也沒有說什麼,扔一條手鍊而已,哪裡都可以,何必非得是湖。我跟著何冉,走了一條偏僻的岔路,路中間鋪著高低不平的石板,兩邊長著很高的雜草。我依舊漫不經心地拋著手鍊,直到我覺得手中的重量輕了些,才立刻慌了神。
“手鍊斷了!”我轉頭看著何冉,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慌亂,故作平靜,“掉了一半,我手裡只有一半了。”
“你是故意的。”何冉也看著我,一句話給我判了死刑,覺得我是故意把它弄斷然後扔了。
“不是,是它自己斷的。”我為何冉的誤解辯駁,真的不是我故意的。本身一個連一個的小環,很容易鬆開的。
“你要是非得扔掉的話,這一半給我吧,我留著。”何冉說完,我就把剩下的一段手鍊給他了。
快走到我們宿舍樓前時,何冉說要拜我為師,讓我教他摺紙。我心裡討厭他一邊跟我分手,一邊還想與我換一種關係聯絡著,就果斷地拒絕了。我轉身往宿舍裡走去,跟何冉說完再見之後,他也離開了。
我跟何冉,分手了。
回到宿舍之後,我趴在桌子上大哭,我心裡很難受。我就這樣放棄一個我心裡至愛的人,卻連一點挽回的方法都沒有。三個舍友看我哭的那麼傷心,也沒敢說話,都保持很安靜。
我不記得我到底哭了多久,我只知道,整個一夜躺在床上,我都是在哭著的。我捨不得何冉,他卻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沒有想過要給我未來。那一刻,我真的覺得,從一開始跟何冉認識,他就覺得我不是他未來妻子的合適人選,與我在一起,也是玩玩而已。
我難受到了極點,我開始懷念我的初戀冰燦。那時的我們很年輕,雖然不懂得什麼是真愛,至少也不會去玩弄感情。我一直都感覺跟何冉的感情很模糊,跟冰燦的感情很真切。
那時,我開始懷念起冰燦來。
我與冰燦的分開更離奇,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要分手,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只是隨著冰燦離開我在的學校後,我們再也沒有了聯絡。我曾經給冰燦發簡訊,他沒有回我,我所有的問候都成了石沉大海,然後杳無音訊。
那時,是高三的高考成績出來之後。我因為和冰燦談戀愛,成績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平時的數一數二,高考只考了一個很普通的一本。我覺得不滿意,我爸爸也覺得不理想,就讓我再復讀一年。而冰燦,可以說是發揮超常,比平時考的還要好,只不過他的志願沒填好,沒有收到一個錄取通知書。所以迫不得已之下,冰燦只得再復讀一年。
也正是那時,冰燦開始以為我不會復讀,知道我考的學校跟向光是同一個學校,就託他照顧我。向光,就是我前面提到的,跟冰燦的村莊離得很近、到火車站接我、又送我去學校的那個男生。
我本來準備留在原來的學校復讀,冰燦卻要我跟他一起離開,換一個新的學校復讀。我同意了,只要跟冰燦在一起,換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我也無所謂。我就跟我爸爸說,為了不影響心情,我要換一個新的環境。我爸爸覺得那樣會對我好,就同意了。
只是後來的事情,就有點荒唐可笑了。在我跟冰燦一起去另外一個新城市一星期之後,他突然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原因是冰燦的爸爸媽媽覺得跟我在一起會影響學習,就讓他換了一個學校。而我跟冰燦的事情,我並沒有告訴我爸爸媽媽,所以他們一直都不知道。
我覺得,沒走到結婚那一步,所有談的戀愛,都不足以告訴家人,沒有必要。而且以我爸爸媽媽對我的管教方式,他們應該不會約束我,只要我自己願意就好。
冰燦走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個陌生的大城市裡,我沒有認識的人,也不認識我走過的路。那不允許再失敗的一次,任務最重要的一年裡,我卻整天泡在淚水裡。我感覺自己處於一處荒原,周圍全都豺狼虎豹,而當初那個說要保護我並把我帶來這裡的人,卻偷偷地走掉了,再也不顧我的死活。
一年裡,我都是把自己所有的情緒都封起來,不敢有任何一點波瀾。我每天的生活,只有學習、吃飯和睡覺,簡單到了極點。也正是在那個大城市裡,那最痛苦的一年中,我認識了阿琛。那是上天對我最大的補償,被流落一年,認識一個至交,我已經幸運之至。
在阿琛今年來廣州實習之後,她在微博上高調地幫一個人解圍,我不明白情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