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上輩子被趙高假傳聖旨逼死,今生竟然還不找他們算賬,這真是
仁慈過頭了。
好吧,也許人家扶蘇心裡自有考量,比如說不想改變歷史啦,再比如先蟄伏起來不讓秦始皇察覺啦等等原因。
趙雲:為什麼我覺得他就是心軟?我給他機會,他從來不下手,胡亥、趙高、李斯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趙雲等不及了。
現在已經是秦始皇三十五年了。
再過兩年,就是歷史上秦始皇死亡的時間。
秦始皇死後再一年,陳勝吳廣就會掀起農民起義的大幕。
那個時候,秦朝,就要亡了!
趙雲看著又恢復了沉默的扶蘇,她突然發現自己拿這種憂鬱青年沒有辦法--打不成罵不成,她有些懷念自己嬉皮笑臉的小兒子了。
“咳,扶蘇!”
扶蘇緩緩抬頭,看到趙雲,愣住了。
趙雲心中撫額,她覺得自己真是有耐心,扶蘇說好聽是仁義,說難聽就是懦弱了,雖然死後重生,有了怨氣有了恨意,但是本性難移,他不傻,反倒很聰明,就是太善良了。
雖然這段日子表現的不錯,甚至還表現出果決凌厲的一面,可就一件事,他就露出了善良優柔的本性--他對胡亥他們下不了手。
看來秦始皇沒錯,扶蘇有的時候,就像扶不上牆的爛泥,他偏偏還固執。他認定了秦始皇殘暴,就堅決反抗到底,不講究方法,硬頂回去,在秦始皇心裡,扶蘇就是讀書讀傻了的只懂紙上談兵的傻小子。
這年頭,善良固執的孩子怎麼在皇室裡活下去呢?真是個糾結的問題。趙雲覺得自己就要變成大齡兒童心理醫生了。
“扶蘇?”
“父皇”
不跟他廢話,趙雲怕氣到自己,他示意身後的宦官把她吩咐的東西端上來。
那是一壺酒。
不顧扶蘇猛地睜大的眼和驚駭欲絕的表情,趙雲慢悠悠席地而坐,在扶蘇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緩緩開口:“你我父子,很久沒對坐飲酒了,今日”
扶蘇全身都僵住了,趙雲卻不管他,繼續說道:“今日父皇為你斟這一杯,你一定要喝下去。”
扶蘇驚得要跳起來。
趙雲把杯子端到扶蘇眼前。
扶蘇愣了半晌,決然接過,一飲--而盡。
酒水流過脖頸,扶蘇卻不在乎,他眼睛睜得大大的,濃郁的絕望就要流瀉出來,他聲音沙啞,嘴唇顫抖:“父皇”
趙雲故作不知,她眼睜睜看著扶蘇失去了意識。
趙雲:越看越可憐了。
扶蘇悠悠轉醒,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死。
趙雲:
扶蘇轉過頭,驚訝道:“父皇!”
趙雲坐在他床頭:“怎麼了,為什麼大呼小叫的?”
扶蘇囁嚅道:“父皇,您不是想殺了兒臣麼?”
他的聲音很小,趙雲只當沒聽到:“你說什麼?不要嘀嘀咕咕的,像個姑娘家,今天你一杯就倒,真不像個秦人!”
扶蘇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父皇”
趙雲不耐煩:“怎麼了?”
扶蘇拉住趙雲的衣角,張張嘴又閉上:“父皇”
趙雲打斷他,用一種奇異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他,把扶蘇看得毛骨悚然。
“父皇”
趙雲嚴肅道:“寡人有事問你,你一定要照實說。”
秦始皇的聲音帶著無形的威嚴,扶蘇面色發白:“父皇請說。”
“你喝醉了。”
“嗯?”扶蘇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說胡話。”
“哎?”扶蘇想堵住自己的耳朵。
“你說你死得冤”
“啊!”扶蘇一個激靈,從榻上滾了下來。
趙雲死死盯著扶蘇,厲聲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兒!!!”
秦始皇威壓極強,扶蘇在發抖,他的臉白的可怕。
見他不答,趙雲突然翹起唇角,用寒冰般凌厲的眼神凌遲著扶蘇:“還是說,你是哪個孤魂野鬼,佔了我皇兒的身?”
“你是哪國孤魂,怪寡人亡了你的國麼?”
“寡人就在這裡,你為什麼不衝著寡人來,為什麼為難寡人可憐的皇兒?寡人的皇兒是個仁義人,你為什麼不衝著寡人來!”
扶蘇已經完全愣住了。
趙雲不指望他回答,繼續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