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小區總是十分熱鬧,散步的遛狗的健身的人們一撥又一撥。
一隻金毛從他們身邊經過。
“汪汪汪~”,熟悉的聲音傳來,秦洛搖頭,天下的語言雖然是不盡相同,可狗叫卻是那麼的相似。
小寶卻開心地往門口跑去,邊跑邊叫,“小布什,汪汪汪~”
秦洛在他身後失笑,“小寶,慢點,只是別人家狗而已,不是小布什。”
小寶只能失望的嘟著嘴,轉了一圈後悶悶不樂的跟秦洛回家。
秦洛心裡很清楚,小寶在懷念小布什,她又何嘗不是。
“怎麼了,小寶,別翹著嘴巴了,很難看啊。”秦洛與他說笑,然後熟練的開啟家門。
這時一隻龐然大物猛然朝他們撲過來。
秦洛驚訝的捂住了嘴,小寶差點被金毛撲倒在地,但很快又咯咯的笑了起來:“小布什。”
是了,這是小布什,秦洛也確信無疑。
但他的突然出現,實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秦洛的對面,站著一個西裝革履金髮碧眼的年輕男子,他走過去牽起了小布什,鄭重其事的交到了秦洛的手中:“秦洛小姐,小布什就交給你了。”
“您是?”秦洛連忙上前。
“我是Edward先生的私人管家,這次奉命護送小布什,我的任務就是將它親自交到您的手上。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告辭了。”說罷,那人將狗鏈交到秦洛手上,然後深深一鞠躬,轉身離開。
秦洛有些出神,看來Edward是看到她的便箋,並且不遠千里將小布什送給她和小寶了。
那,Brook怎麼樣了?
她很想問,但終究沒有問出口。
她覺得這樣太過唐突。
然而夜深人靜時,她除了期待少川入夢而來,偶爾也會想起那個謎一樣的男子,那個名為溪的男子。
不知他如今是否安好。
她這段時間太忙了,剛開學,事情如此多,以至於她很多個晚上沒有想起沈少川了。
有些思念一旦被砸開個口子,無盡相思便覆水難收。
尤其是小布什近在眼前,又勾起她無限惆悵。
宋詩穎早就給她提過醒,所以不論在哪裡遇到沈少怡和沈母,秦洛都不會覺得意外。
只是這麼大早上的找上門來,的確還是讓她有些吃驚。
來人只有沈少怡一個,並未見沈母。
正是早晨的上班高峰期,小區進去的人特別多。
沈少怡的出現並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秦洛溫和的朝她點了點頭:“沈小姐,早。”
“早,秦洛。”沈少怡坐在車內與她打招呼,“我送你一程吧,邊走邊說。”
秦洛只好上了她的車。
其實去往學校的這條路本就十分短,開車就更加不用說了。
於是沈少怡也就開門見山道:“秦洛,我知道這樣很唐突,但我也還是隻有那麼一個要求,我們想帶小寶一起去美國,我媽身體大不如前,醫生說也許時間不長了,在她人生的最後關頭,我希望她還能有個寄託。”
秦洛的手抓著揹包的肩帶,嘴角上鉤:“少怡,你也是母親,你應該最明白為人父母的這種心情,你關心你母親並沒有錯,但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讓我割捨我們母子之間的感情呢,今天要是換了你,跟點點分隔兩地,你心裡能好受嗎?你於心何忍?”秦洛的聲音不高,只是難掩失望和悲傷。
學校已經到了,秦洛讓她停車,快速的下了車,不過臨走前秦洛還說了一句:“如果我讓你帶走小寶,但留下點點,你同意嗎?你同意的話我就同意。”
沈少怡坐在車內,看著秦洛修長的身段慢慢走入學校,只能艱難的扯了扯嘴角。
她說的很有道理。
是他們太自私了。
*
宋詩穎進入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吃早餐便拉住秦洛問長問短:“剛才那個是沈少怡?她這麼早就過去找你了?說什麼了。”
秦洛嗯了一聲,快速收拾著桌面:“還能說什麼,他們想帶走小寶,我說可以,但必須把點點留下。”
宋詩穎一拍她的肩膀:“行啊,秦洛,小樣兒,我還以為你會腦子發熱呢,不錯,將心比心,也不能幹這麼缺德的事情啊。”
話雖如此,秦洛多少還是有些擔心沈母的。
早年喪夫,中年喪子,她的人生不管怎麼說都是充滿坎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