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小寶肥嘟嘟的小臉,“你也想爸爸了,是不是,小寶?你還記得爸爸的樣子嗎?”
她以為她已經堅強了,她以為自己可以和小寶勇敢地活下去,再也不要回頭。
可小寶的一聲爸爸,輕而易舉地將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與勇氣又擊得潰不成軍。
強忍著快要決堤的淚水,將推車緩緩地向超市出口推去。
寧採仍是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像個沉默的影子。
沈少川的不耐煩是寫在臉上的,可寧採都是不為所動,趕也趕不走。
沈少川買的東西不多,都是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買完後就去結賬。只是速度極慢,跛的更加厲害,寧採知道,那是他的腳又開始痛了。
她想上前攙扶他,但也知道他不會希望的。
沈少川快速結了帳,但緩慢下樓。
來到地下停車場,開車。
卻連油門都沒法踩。
他坐在車內不停喘息,試圖壓下那強烈的驚悸的疼痛,但都宣告失敗。
不得已,他掏出了止痛藥,就著袋子裡的礦泉水一飲而盡。
又坐了約莫二十分鐘,痛楚終於稍稍退去。
他開車,駛離了地下車庫。
後面一輛車子緊跟著她。
然而他的車速並不穩。
尤其當他準備轉彎時看到馬路對面等待的一對母子,車子更是狠狠打了個趔趄,差點撞到旁邊的柱子。
後面的寧採為他捏一把冷汗。
但沈少川只看到秦洛上了一輛黑色的寶馬。
他知道,那是陸飛揚的車子。
*
“嗨,大美女,小帥哥,你們好啊。”
秦洛一上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孩便扭頭給了她一個爽朗的笑容。
秦洛頗為驚訝:“你好,飛揚,這位是”
“哦,我是陸飛揚的女朋友,你叫鐘磬璃,這個就是小寶吧,長得真可愛,飛揚跟我提起過很多次,他有這麼一個可愛的乾兒子。”鐘磬璃穿著淺黃色的抹胸長裙,頭髮在腦後盤了個髮髻,年輕而春光明媚的一張臉,尤其是眼睛,靈動的彷彿會說話。
聽到陸飛揚女朋友三個字,秦洛有些驚訝,但也由衷的替陸飛揚高興,他不辯解,就是預設了。
她揚起真誠的笑容:“你好,我是秦洛。”
“我知道,我聽他提起過你們很多次,剛才也是我先發現你們的,真巧,剛去超市?”
“對。”秦洛不知他們談論自己什麼,也不便追問,於是岔開了話題,“你們也在這裡?”
“哦,我們剛從那邊的商場出來,正好,剛才我們還討論了小寶的事情,陸飛揚,你自己說吧。”
鐘磬璃把話題拋給陸飛揚。
陸飛揚帶著墨鏡,略微頷首:“秦洛,你放暑假了嗎?”
“快了。”她說,“下週就期末考了,考完了就放暑假了。”
“那有安排嗎?”
“嗯?”秦洛反問,“你有什麼安排呢。”
“是這樣的,磬璃大學主修的就是心理學,她曾經的一個導師,是美國著名的兒童心理學專家,她這次正好要回去做個研究,我覺得你要是有時間,可以跟我們一起去看看,畢竟小寶兩歲多了,再過些日子,都可以上幼兒園了,你意下如何。”
“去美國?”
陸飛揚嗯了一聲:“就當是出去散散心也好。”
“你們一起去嗎?”
“是啊,你要是願意,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去。”
秦洛猶豫了幾分:“那讓我考慮下。”
“好,不過你得快點做決定,辦簽證都需要時間。”
“好。”
陸飛揚將她送到了秦海蘭那裡,秦洛點頭:“這裡就行了,飛揚,鍾醫生,要不上去坐坐?”
“不用了,我們還有事,改天詳聊,拜拜。”鐘磬璃朝她揮手。
秦洛也說了再見。
紐約。
利茲卡爾頓飯店。
秦洛起了個大早,見小寶還在熟睡,便獨自一人看著窗外中央公園的美景。
真的難以相信在寸土寸金的紐約,人們能保留這麼大一塊綠地。
很多新人在裡面拍著各種風格的婚紗照,中式西式一應俱全。
還有一家八口一起拍新婚照的。
四世同堂,其樂融融。
秦洛看著不禁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