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那早些安寢。”
她好奇地看著他的袖子,他卻伸開雙臂,示意她可以親自來翻找,笑了笑:“沒了。”
她抓下三塊玉飾,捏在手裡細細把玩,果真走向了床幃。一旦躺下,她就捂緊了被子,躬身側向裡邊,看都不看他。
他將她翻過身來,來不及說什麼,她又滾了回去,背對他。
他沉臉說道:“包成一團會睡得舒適麼?”
她索性伸手過來,摸走他的那床薄毯,裹在了身下,加固她的繭被。
他看她半晌,冷聲道:“防得這樣緊,難道是指望我對你做點什麼?”
她合被翻滾過來,湊到他跟前,仔細瞧著他的眉眼。
“怎麼了?”
“你當真沒有那些心思?”
葉沉淵看聶向晚將信將疑的樣子,淡淡一哂:“我若強要你的身子,又怎會等到今日。”
聶向晚仔細想了想,深覺這話沒有任何偏差,便打散繭被,分給他一床,馳然而臥。
葉沉淵躺在旁邊,一時卻睡不著。他待她呼吸平緩了,扯過她的身子,輾轉親吻起來。
她的眉尖在輕輕跳動,手腳僵硬攤開,一動不動。
他的氣息逐漸變得火熱,一股隱痛又衝上肺腑,攪得他皺起眉。
她睜開眼睛笑道:“情毒發作了吧。”
她身受情毒之苦,自然知道發作時的厲害,也知道如何控制疼痛。
悟性高的葉沉淵顯然也一樣。他平躺下來,緩緩吐納氣息來緩解痛苦。
她支起頭,側臥在一旁,悠悠說道:“可見我睡在榻上,是尤為必要的。”
夜靜露深,聶向晚平躺在美人榻上,放鬆心神睡去。葉沉淵起身走到她跟前,低頭凝視她的臉,過了許久,才能在如水的眉目之下,找到一抹熟悉的影子。
她大概還不知道,只要能捕捉到一絲謝開言的神韻,他已會覺得滿足,倘若能恢復她的容貌,對他來說,更是錦上添花的事情。
一連兩日,聶向晚都過得百無聊賴。她趴在窗臺前,極力檢視底下的動靜,無奈左遷的軍營不在小樓四周,她只能隱約聽見騎兵操練的呼喝之聲,便可推見,葉沉淵終究是要出兵北理。
胭脂婆果然寸步不離地跟著她,無論她做什麼,都不會過問。
只是她走不出這棟小樓。
葉沉淵忙於軍事,閒暇時會來作陪,但他極警覺,未曾對她透露過任何的戰備訊息。見她安分了,他才會笑著離去。
一隻金鱗碧色的石龍子順著磚牆縫隙爬了上來,在二樓窗臺上逗留。聶向晚連忙拈來一角糕點,綁在絲線上,將它釣了上來。
她招手喚胭脂婆取來一個小瓷缸,佈置了沙礫、食盆等物,隨後放進石龍子,忙得不亦樂。
胭脂婆一臉驚恐地避在一旁,雖然害怕,也未走開。
葉沉淵走進來時,就看到聶向晚坐在桌前,支著臉在端詳什麼。他負手站在她身後,陪她看了一刻,終究忍不住說道:“竟然閒得養一條爬蟲。”
她依舊懶得動作。
他拍拍她的頭:“女兒家侍弄花草才對。”
她轉頭陰鬱地看他:“我對著它在想念大白熊,不成麼?”
他笑了笑:“又在無理取鬧。”
聶向晚四處搜摸了一陣,從袖口扯出一方潔白的絹帕,蓋住了石龍子的身上。
胭脂婆早就不知躲到哪裡去了,房間內只有葉沉淵陪著她,自然也是他逗她說話。
“這是做什麼?”
“石龍子天性血冷,需保暖。”
葉沉淵看過藥理典籍,知她所說不假。她轉頭又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你可不一定。”
他悠悠站了會,笑道:“所以每晚就寢時,你必定要拖走我的被褥?”
“那是自然。”
☆、恢復
聶向晚無精打采地坐在椅子裡;支手看著葉沉淵;眼神渙散。
葉沉淵掠開嘴角笑了笑,極清淡地說:“鎮子裡栽了一棵杏樹;我帶你去看看。”
她便一躍而起;利索地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他不轉身說道:“平日見你套個繩索在糯米頸上,想是在遛兔子?”
“是的。”
“那我現在帶著你四處閒逛;又是什麼道理。”
她抿緊嘴不答;在他身後剜了一眼。
他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