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竹筒,抽出連城鎮特使“卓王孫”所作的書畫,鋪陳在紫檀桌案上。一切準備完畢,她翻出太子金印,壓住字畫末尾,端正印上一記。再細細搜檢一番,連暗格都不放過,一枚刻有表字“潛之”的徽章又印入眼簾。她抓起徽章,在字畫與卷軸上各印一記,這樣,不管葉沉淵是白衣王侯還是當朝太子,書畫作品絕對是真跡了。
謝開言待金漆風乾,收拾好印章,擦去摸索過的痕跡,還原給大殿一片潔淨。君子既然取之有道,就沒有理由損壞他人的物品。她在殿內轉了轉,心中一動,開始搜尋書架上的珍品。
過了許久,竟讓她找到了一本錦緞包裹的玉牒。翻開一看,葉沉淵名姓之旁,果然寫著謝開言三字。她取過批示奏摺的硃砂筆,蘸好墨,一筆一筆抹去了她的名字,如同抹殺這空白十年的歷史。
謝開言不死心,在裡殿外殿到處翻查,果然又摸出一枚金印,毫無例外,上面也刻著她的名字。她將金印拴在腰間,再次整理好痕跡,悄無聲息退出了冷香殿。
值守侍從仍在昏迷,散落在花叢中。
謝開言悄悄朝著來路潛去,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喧鬧,夾雜著警蹕隊伍的馬蹄聲。她環顧四周,發現無處藏身,沉口氣,墜進殿外的水池之中。
葉沉淵滿眼寒霜斂袖而來,玄衣劃過暗處光影,比夜色更加稠亮。左遷小步趨近,突然看到殿前無人看守,不禁問道:“今晚何人當值?”
葉沉淵推開虛掩的殿門,環顧一次,即知殿內有人來過。他走近書架,伸指揩了下櫥格表面,摸到一絲涼沁,還能捕捉到淡淡的秋霜草木清香。
他疾步走向殿外,站在玉階之上,逡視夜景。
左遷不解,傳令守衛巡查四周。
葉沉淵突然低喝道:“點燈,都退下。”
左遷依令遣走侍從,亮起了百盞宮燈,五步一隔,將太子府映照得亮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