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下,風風火火前來的太后,並沒有在意穆笙的怠慢。
這麼多年來,她早已習慣兒子對自己的冷漠。
而且,這一次,因情況特殊,她心中抱有強烈的不安和忐忑,實在沒有勇氣要求他什麼。
遠遠走進來,便一眼望見穆笙毫無表情的臉,心中頓時打了個大大的咯噔,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這才看見躺在床上的許蟬兒。
太后的眼睛,只略略地在許蟬兒身上打了個轉兒,便又重新轉到兒子臉上來。從始至終,她所在意的只是穆笙的態度而已,對於這個叫許蟬兒的女人,她早就恨不能除之而後快,至於此人的生死,她根本沒有興趣去理會。
說到底,許蟬兒雖然是穆笙眼中極寵的女子,可是對她而言,卻只是一隻匍匐在自己意志之下的螻蟻,她只要伸出一隻手,就能讓這隻螻蟻瞬間從天淵跌到地獄。
心中雖是這麼想,戲卻是要做足全套,當下便喚來一個當班的太醫,簡潔而不失嚴厲地問道:“許貴人怎麼樣了?”
那太醫慌忙回道:“回太后,奴才們無能,無人能診斷處貴人身重何毒,只是開一些益氣養血的藥,培元固本而已。貴人現在情況十分不妙,能不能轉醒,只能看天意了”
太后冷哼一聲,將雙袖向後一甩,響亮地回斥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拿著國家的俸祿,吃著朝廷的皇糧,就是為了在眾位主子出事的時候把一切推給天意的嗎?”
那太醫聽得這樣的斥責,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只一味地謝罪,在大理石階上,將頭磕得砰砰響。
澹臺明榮見太后渾不在意太醫請罪,便使眼色讓他先退下,然後走到穆笙跟前,俯下身子,輕聲道:“皇上,母后來看蟬兒了。”
太后便適時地湊了過來,也圍到龍床邊來,伸出手來親探許蟬兒的額頭。
誰知,那手才只伸出一半,卻被穆笙攔了回來。太后一愣,卻見穆笙冷冰冰地轉過頭來,臉上的表情,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