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八阿哥你可是放下了?”
她抬起猶帶著淚花兒的眼,“放不下又能怎麼樣?忘了他太難,我只能告訴自己不去想。”
我瞅了瞅尚在襁褓中的弘曆,“如今你已經當了額娘了,有了孩子,你慢慢就會知道自己的事情早就變得不重要了。”
她也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是我明白往後我不再是一個人了,我還有元壽,他就是我的一切,旁的事情我無暇顧及,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顧他。”
我拍著她的肩膀,十分篤定向她陳述一個我所知道的事實,“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你說,你這個兒子,將來絕對有大出息。”
蘊秀一時被我說得有些懵了,似是而非地點點頭,隨即破涕為笑,“好吧,我信你。”
不孝有三
元壽一歲的時候,康熙正式給這個孫子起名為“弘曆”,在往後的幾年間,蘊秀時常帶著弘曆來府裡看我,隨著年歲的增長,弘曆越發變得乖巧可愛,說出來的話兒貼心周到,甚是討人喜歡,連康熙這個兒女成群的人,都對這個孫子格外青睞,時常叫上蘊秀母子進宮請安,也難怪曾經聽那些野史說,康熙選擇雍正為儲君,就是因為看中了弘曆的才能。
康熙五十一年十一月,得賜銀4000兩。
康熙五十六年十一月十三日,孝惠章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薨世,胤裪被任命署理內務府總管事。
康熙五十七年三月初三日,皇太后過世出百日,喪事告畢,康熙諭:“今大事畢,十二阿哥著停止署理內務府總管事。”期間,因“辦事妥協”帝十分滿意,曾“深嘉之”。
康熙五十七年十月,諭令正白旗事務,“其滿洲蒙古漢軍三旗之事著十二阿哥辦理。”
康熙五十九年九月,和碩裕親王保泰之母(福全福晉、康熙嫂子)薨。特派胤裪率侍衛內大臣公鄂倫岱負責經理喪事。
康熙六十年正月十三日,特派雍親王、貝子胤裪、世子弘晟往盛京祭三陵。
康熙六十年五月夏至、八月秋分祭胤裪代父皇往行禮;
康熙六十一年正月太廟,五月夏至、八月秋分祀月,胤裪代父皇往行禮。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今年已經是康熙六十一年了,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個千古一帝就要在這個年頭駕鶴西歸,九子奪嫡的風波也即將要走到終點,四爺會成為雍正,胤祥是怡親王,這個勝負既定的結局,沒有什麼人能夠改變。
一直默默無聞地充當著配角的胤裪,終於在康熙朝後期,迎來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輝煌,從五十年到六十一年中整整十年的時間,他都得到了康熙的重用。樹大招風,前來巴結的人自然也是絡繹不絕,原本冷清的十二皇子府突然間賓客盈門,讓我這個自認為活在了世外桃源的人也不免要開始遭受世俗的紛擾。
面對這些榮耀和光環,我一方面為胤祹感到揚眉吐氣,可另一方面我又始終擔心這些身外之物會矇蔽了他的雙眼,畢竟他鬱郁不得志了這麼多年,一下子從谷底被人提上了高空,難免會被衝昏了頭腦。
一天夜裡胤祹很晚才回來,我躺在床上一直睜著眼睛等他,“忙完了?”
“嗯。”他點點頭,脫了外衣就鑽進了被窩,伸了胳膊緊緊環住我。
“噝——”我被他冰冷的體溫凍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去哪兒了,怎跟個大冰窖似的?”
“就在書房待著呢,皇阿瑪吩咐了一些事兒給我做,就坐了半天也沒動換,方才凍著你了?”正說著,他忽然鬆開了我,臉上帶著一絲歉疚。
“沒事兒,你繼續,過了這麼會兒也緩過來了。”我不安分地往他懷裡擠了擠,他失笑,原本鬆開的手復又聽話地環了上來,“你有心事,嗯?”
我很糾結地絞著手指,“我皇阿瑪如今愈發器重你了,我怕你會”
“我不會。”他斬釘截鐵地脫口而出,“我不是個貪得無厭之人,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只安安分分做個臣子就好,況且你不是說過,四哥是個好皇帝嗎?”
我開心地笑著,“有你這話,那我就放心了。”
除此之外,還有個心病一直纏繞著我,自四十九年小產以來,到如今已經有十來年了,我竟再也沒有過身孕,我也曾私下偷偷找過太醫診脈,太醫說我生弘是的時候難產本就身子虛弱,再加上那一次的小產,已然再難有孕。為了儘快治好我的病,我堅持喝著那些難以下嚥的苦藥,卻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
按理說胤祹老大不小了還沒有子嗣,應該會有很多人跳出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