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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別了蘊秀,悄悄地退了席,站在屋外的廊子裡,時值六月,我卻覺得吹在身上的風冰冷刺骨,凍得我直打哆嗦。只得蜷了身子倚在柱子上,才能不讓自己倒下去。
忽然身上一沉,有東西為我擋住了嚴寒,我瞥了頭一瞧,原來是胤祥取了斗篷披在我身上,他繼而攬了胳膊環抱著我,埋了頭在我耳邊,聲音低沉,“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趴在他身上哭了個天昏地暗,十四爺,我終究還是對不起你。
當局者迷,這場愛恨糾葛,牽扯著我們的悲歡離合,經歷了幾多波折,融進幽幽的歲月,化作絲絲琴音,撩撥人心絃,總逃不過是有的人哭了,有的人笑了;有的人走了,有的人來了我想我終於能體會李清照辭藻中蘊含的深意,真正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白吃白喝
哭的眼淚都幹了,估計眼睛也腫的像個核桃一樣,我不是因為喜歡十四爺看到他大婚才哭的,而是因為看到他這樣痛苦,而其中的一多半原因都是因為我,心裡總覺得愧疚難耐,我一向不喜歡欠別人什麼,可這次卻
胤祥抬頭用手指肚揩盡我眼角的淚,“箐兒,你一定沒吃好吧,我帶你去個地方,咱們大吃一頓!吃飽了就把這些難過事都忘了。”他又轉頭對一旁的貼身太監說,“小路子,把馬車牽過來!”
胤祥把我抱進了馬車裡,隨後自己也鑽了進來挨著我坐下,我努力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既然已經傷害了一個,就不能再傷害另一個了。
馬車漸漸遠離了十四皇子府的喧囂,我扯扯他袖子,“你這樣出來,別人不會說什麼嗎?”
他淡然一笑,“我秉了四哥才出來的,你放心。”
他有這麼多個兄弟,雖都是血脈相連,可終歸也有個親疏遠近,胤祥和四哥的關係打小就好,甚至四哥到對十四爺淡漠了,德妃偏寵小兒子,我要是四哥我心裡也不自在,可十四爺的日子也未必好過,自己同父同母的哥哥對自己沒個好臉色,卻對十三哥恩澤有加。
馬車停在一棟酒樓前,我抬頭向上望去,熟悉的“如意樓”三個大字映入眼簾。這不是沈亭瀟那次帶我來的酒樓嗎,而且還是他家開的。心裡有個邪惡的想法冒出來,讓我一時間頗為得意。
抬頭問他,“你經常來這裡?”
他點點頭,“是常客了,以前和十四弟一起來過幾回。”那當年十四爺從窗戶裡看見我,也不算是巧合了。還是長嘆一口氣,那他以前得花了多少冤枉錢。
這想法還得費些功夫,不過比起不用花錢可值多了,叫過正在低著頭候著的小路子,遞給他些散碎銀兩,“小路子,去買些宣紙、一支毛筆和一盒胭脂來,別忘了求求店主把筆蘸飽了墨!”
他皺著眉看我,“你要這些幹什麼”
我眼裡閃著精光,“你且別問,山人自有妙用。”
不一會兒,小路子就緊趕慢趕的跑了來,我接過紙和筆,把紙鋪在馬車的前軾,大筆一揮,寫到,“沈亭瀟欠納蘭筠筱白銀五百兩。”又用大拇指蘸了胭脂,往上一按,一張欠條就大功告成了。
我讓胤祥在門外等我一會兒,大搖大擺的進去,找到上次的那位賬房,他正忙著算賬,我使勁敲了敲桌子,他才從百忙中脫出身來,裝作氣鼓鼓的問他,“你還記得我嗎?”
他搖了搖滿臉橫肉的頭顱。我面色不善,“你居然不記得我了?你家二少爺沈亭瀟欠了我銀子,今天我來,費用全記在他賬上,我就不找他還錢了,聽見沒?”
那賬房還很精明,“沒有真憑實據,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若是你把我騙了,那我就別想在這幹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憑據?”我故意忽略掉了“真”和“實”兩個字,把那張偽造的欠條提溜著一角在他眼前晃晃,就要招呼胤祥他們和我一起進去。那賬房還真是囉嗦,居然問我“我家少爺腰纏萬貫,怎麼會欠你錢?”。
我十分無奈的繼續扯謊,“你要是腰纏萬貫,你會把所有的錢都帶在身上嗎?我和他打賭,他願賭服輸又一時沒帶這麼多錢不行嗎?等他回來你再問他吧!”他終於肯放行了,我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竊喜,這下可以白吃白喝了。沈亭瀟,別怪我無情,反正這點小錢你也不在乎,就當是救濟貧苦人民了。
上了二樓,胤祥挑的居然能還是上次沈亭瀟帶我來的那個雅間,一坐下他就開始問我剛才是怎麼回事,我大致和他說了一下事情經過,他聽後立馬開始數落我,“我一個皇子就算沒有萬貫家財,但也不缺這點小錢,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