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重愛戴仰慕他,就像女兒對父親一樣。
沒想到今天重遇,卻等來的是他瀕死的殘軀。
她哭得放肆,聲音裡滿是淒涼悲苦,連身旁的郎中也忍不住悄悄落淚。
甄命苦與程咬金站在門口,臉色格外地凝重。
也許是聽到她的哭聲,奄奄一息的獨孤盛緩緩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迴光返照的清明,吃力地回過頭,看見張氏那梨花帶雨的嬌顏。
“鵝鵝,是、是你嗎?”
張氏渾身劇顫,猛地抬起頭,跪著爬到獨孤盛的身邊,含著淚,想要伸手輕撫獨孤盛的臉,卻怕觸動了他的傷口,哭著拼命點頭。
“獨孤伯伯,我是鵝鵝,你怎麼了,是誰把你折磨成這樣的,你告訴我,我替你報仇”
張氏大聲哭著,語不成句。
獨孤盛艱難地露出一絲笑容,伸出一隻老皺的手,想要撫摸她的臉,張氏哭著握住,貼在自己的臉上。
獨孤盛擦去她的眼淚,“傻孩子,有什麼好哭的,你獨孤伯伯活了七十多歲,也已經活夠了,早死晚死都一樣,能再見到你,我死也就瞑目了,甄命苦呢,他在不在,讓我跟他說幾句話”
他的神智漸漸開始模糊,眼神開始恍惚。
張氏慌得手足無措,只懂大哭,回頭朝甄命苦嚷道:“相公,你快過來,你快過來呀,你快跟獨孤伯伯說說話”
甄命苦不敢遲疑,急忙衝進房間,跟張氏一樣跪在獨孤盛的面前,看著已經沒有多少進氣獨孤盛,心頭湧起一股熟悉的感覺,一幕幕與獨孤盛熟悉的情景浮上心頭,彷彿看到了他叔死時的情景,不同的是,他叔走得很平和,獨孤盛卻是如此悽慘。
獨孤盛眼神已經渙散,到了彌留之際,嘴唇艱難地動了動:“甄命苦,是、是你嗎?”
甄命苦點了點頭:“是我。”
“你終究還是沒聽我的話,不肯上進,讓鵝鵝陷入那種煙花之地受人欺辱,你當初為什麼就不聽我的話,為什麼就不聽我的話”
獨孤盛語氣中帶著恨鐵不成鋼的遺憾,嘴唇顫抖,語不成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