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興隆氣呼呼地說出這番話後,包三爺那幾名妻妾登時哭得越發傷心了。
“哭什麼哭,幾個女人連一個男人都看不牢,讓他出去四處沾花惹草,你們還有臉在這哭!”
幾名美婦哭聲被嚇得戛然而止,低聲抽泣,包興隆雖已不理事務多年,但他的威嚴在包家依然深入人心。
甄命苦笑著說:“包老爺讓我來不會是想讓我剿滅賊匪這麼簡單吧,若是不交贖金,我看這包三爺八成是回不來了。”
包興隆一時間如老了十歲,嘆了一口氣:“老朽倒不在乎這十萬兩白銀,只是這敗家兒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抓住幹這種事了,老朽為了包家的聲譽,一直幫他捂著瞞著,給他善後,可他時不時幹出這種醜事來,老朽也沒幾年活頭了,不能保他一輩子,如今孫兒們又都還年幼,到時候老朽撒手一走,怎麼放心把包家這麼大的產業交到他手裡,老朽想求將軍幫老朽一個忙,幫我將這些盜匪盡數抓捕送入官府判個斬首示眾,也好起到一些敲山震虎的作用”
甄命苦沉默不語。
包興隆急忙說:“當然了,老朽定不會讓甄將軍白白幫忙的,若能抓住那些匪徒,老朽願意將這十萬兩白銀轉送給將軍,作為答謝。”
十萬兩白銀對產業遍佈整個大隋,資產價值起碼千萬兩白銀的包家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
甄命苦聞言笑了,笑得非常燦爛,勉為其難地答應盡力幫忙,經過合計,包興隆決定先準備好十萬銀兩,由派出暗衛軍裝扮成護送銀兩的隊伍,前往指定的地點贖人,至於以後的事,將由暗衛軍全權處理。
三天之後,幾個裝扮成包府僕人的暗衛軍,護送著一輛載有一大箱子甄氏票號銀票的馬車,出了洛陽城,洛陽城西十幾公里外的一個峽谷中。
他們用匪徒們約定好的暗號,對著峽谷大喊三聲“錢已送到”,這時,峽谷的兩邊突然出現上百面旗幟,上面寫著大大的“何”字。
所有人手中都拿著弓箭,對準了馬車周圍護送的人,看得出來,他們訓練有素,不像是普通的流匪,只要稍有不對,他們立刻就能將山谷下無處遮蔽的這些人射成馬蜂窩。
一匹快馬從山谷對面飛奔過來,到了馬車跟前,馬背上的人見只有一輛馬車,眉頭一皺:“銀子帶來了?”
“帶來了,請大爺清點一下。”
“我們要的可是十萬兩,不是一萬兩,你們不會是想耍什麼花樣吧?”
“不敢,大爺請放心,這車裡裝的是洛陽甄氏票號面額一百兩一張的無記名銀票,一共一千張,爺應該也知道甄氏票號的信譽,每一張銀票上都有暗衛大將軍的官印,可在整個洛陽以及洛陽附近的州縣流通,儘管放心,若不相信,可派人前往甄氏票號兌現銀兩,一驗便知。”
“甄氏票號?”
對方顯然也聽說過,這可是暗衛大將軍封邑上最具信譽的錢莊,聞言翻身下馬,走到馬車旁,一一開啟箱子檢驗,驗證無誤之後,朝峽谷上方的那些人比劃了幾個手勢,不一會,便有人從峽谷上扔下一根帶著鐵鉤的繩子來。
匪賊將裝滿銀票的箱子從車上搬了下來,將它綁好,鉤在那根繩子上。
一切準備就緒,匪賊一聲令下,裝著十萬兩銀票的箱子緩緩提離地面,不一會便到了峽谷上方。
峽谷兩邊是懸崖峭壁,只有一條狹窄的通道向前,銀子上了峽谷上面,別人就算想跟蹤也有所不能,更別說追擊了。
能想出這種辦法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我家三爺呢?”
“放心,等我們驗證這些銀票無假,自會放了你們的人,我們只是求財,只要銀子到手,你們三爺自然毫髮無損。”
匪賊笑眯眯地說完,翻身上馬,策馬飛奔而去。
暗衛軍裝扮成的幾名家僕互相對望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轉身離開了山谷。
326 被拒的李老爺
被綁走幾天的包三爺回到洛陽時,渾身散發著屎尿騷臭,神情萎靡,模樣狼狽,全然沒有了包三爺以往的威風和闊氣,剛進包府見到妻女和老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嚎哭,懺悔不已。
他那幾個嬌妻美妾和幾個兒女們,也不管他身上髒臭,跑上前跟他抱頭痛哭,包興隆高高舉起的柺杖也就沒捨得敲下去,轉過身偷偷抹起老淚。
多年以後的一天,因開國有功被封為河東郡公的包三爺說起這次刻骨銘心的被綁經歷,敦敦教導他的那些子孫,不無感嘆地說,若不是那個叫何爺的人恐嚇威脅,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