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冷靜下來,登時覺得她有些臉熟起來。
是誰?怎麼會那麼面熟?
突然,他從地上彈跳了起來,穿上衣服,轉身朝營地裡跑去。
衝進他的營帳時,馬妞兒已經再次睡了過去,也許是因為這些年很難得有機會睡在這麼暖和的被窩裡,一時捨不得起來了。
他輕輕地走到她身邊,看著她精緻秀美的五官,隱約跟他認識的某人有幾分相似,越發肯定,她就是多年前嫁到突厥的楊侗他姐姐,福臨公主。
可是堂堂的大隋公主,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帶著一頭的疑問,他輕輕搖了搖她的身子:“妞兒,起來吃東西了。”
“你說什麼!她要跟始畢提前舉辦婚禮!”
跟馬妞兒吃過早餐,甄命苦來到張氏的營帳,找她解釋清楚昨天的事,聽到張氏的侍女說出這個炸雷一般的訊息,讓他不由地愣在那裡。
“昨天公主哭了一個晚上,枕頭都溼透了。”侍女盯著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氣憤。
甄命苦急急地問:“她現在什麼地方?”
“被可汗接走了。”
甄命苦沒再多問,轉身衝出門去,隨便從一名暗衛軍手中搶了一匹戰馬,絕塵而去
果然如封倫所料,張氏“叛變”了。
“可汗說了,公主正在宮中準備明天的婚禮,什麼人也不見!”
突厥侍衛將甄命苦攔在突厥可汗皇宮大帳的門口,向他傳達可汗的命令。
甄命苦第一次感覺方寸盡失,以前張氏心裡向著他,他無論做什麼事,都能從容應對,如今張氏因為誤會對他“心灰意冷”,竟以這種自暴自棄的方式報復他,無論他有多少奇謀妙計,沒有她的配合,也只能隔牆空嘆,一籌莫展。
他在可汗大帳的門外焦急地搓手踱步,來回徘徊,正束手無策,迎面走來幾十匹高大的戰馬,停在他的面前,為首的一人從馬背上翻身下來。
正是始畢的兒子,小可汗阿史那什缽苾。
“將軍來這做什麼?”
甄命苦眼神一亮,臉上焦急之色盡去,露出一絲笑容:“原來是小可汗,我是來探望公主的。”
“怎麼不進去?”
“始畢可汗不讓我前往探視,說明天與公主大婚,正在準備婚禮事宜,我怕始畢可汗對公主用強,這實在有些於禮不合。”
缽苾眼中閃過一絲焦急,朝那可汗的大帳裡看了幾眼,裡面果然戒備森嚴,看來在婚禮之前,始畢是不會讓任何男人接近張氏的了,這也是突厥的傳統,為了保證皇族血統純正,在婚前避免任何男人接近新娘子。
甄命苦試探著:“小可汗莫非也是聽說了公主要完婚的訊息,前來探望公主的?”
缽苾看著始畢的行宮帳篷點了點頭。
甄命苦嘆了一口氣:“哎,我勸小可汗還是算了吧,事已至此,就算是小可汗與公主兩廂情悅又能如何,公主明天就要嫁人了,徒增相思,又何苦呢?”
在翻譯的解釋下,缽苾明白了“兩廂情悅”和“相思”的含義,突然咬了咬牙,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他身後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
缽苾轉過頭怒氣衝衝地朝他們嘰裡呱啦一通亂嚷,這些人這才抽出馬刀,看他們的架勢,竟是要入營劫人。
甄命苦急忙攔住他們勸阻道:“小可汗千萬不可衝動行事,依我看,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不妨從長計議,總會有一個兩全其美的對策,千萬不可鬧得流血收場,不然對小可汗對突厥都非好事。”
缽苾深深地望了甄命苦一眼,略微沉思了一會,示意身後的眾多手下收起兵刃。
接著,走到甄命苦身邊,伸手握住他的肩頭。
“將軍請助我得到公主缽苾感激不盡!”
甄命苦笑得越發燦爛起來:“小可汗客氣了,承蒙小可汗如此看得起,若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我義不容辭!”
缽苾的營帳中。
甄命苦與缽苾都喝得醉醺醺的,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相談甚歡。
“甄、甄哥你為、為何要幫我?”
甄命苦臉露氣憤之色:“實不相瞞,這些年始畢對朔方之心不死,多次騷擾,朔方不堪其苦,若換了是小可汗做這突厥可汗,也許兩方能和平共處。”
缽苾恨聲道:“當年始畢毒死啟民可汗登上可汗之位我早看他不順眼如今又搶我心愛公主我與他勢、勢不。”
“勢不兩立。”甄命苦替他說出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