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掩眼中的驚訝之色:“你這手法是從何學來?”
“我叔以前是個頂級廚師,小時候經常看他切菜。”甄命苦隨口胡謅,從腰間拔出一把烏黑髮亮的匕首出來。
103 鎢金匕首的威力
“這就是鹽幫最近煉製合金。”
兩把兵刃交擊的聲音響起。
分開。
裴虔通的那把短刀上,赫然出現了一道小缺口,而甄命苦那把匕首,卻毫髮無損。
裴虔通一臉震驚,盯著甄命苦手中那把匕首,只是這樣的交擊就能讓他隨身的兵刃造成如此損傷,可見若是尉遲敬德這樣的猛力型戰將用這種合金兵刃斬擊,將會對敵方造成怎樣的殺傷力,其結果可想而知。
他若有所思地問:“這種合金礦幫已經煉製了多少?”
甄命苦笑著說:“僅此一把,想要量產並不容易,目前他們還沒有得到煉製秘方。”
裴虔通眼睛登時一亮,重新打量了甄命苦好一會,笑著說:“看來我小看你了。”
甄命苦說:“這種硬合金的秘方,只有我一人知道。”
裴虔通開始談起條件:“我手中有五個人,其中一個是簽了賣身契的,屬於我的女人,我想要將她送給誰就送給誰,我聽說你為了找她,不惜跑遍洛陽城的所有賭場,想必她是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的女人。”
甄命苦默然不語。
“越是美麗的女人,想要得到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大,這個豆腐西施,連我見了都不免有些心動,你準備用什麼來換她呢?區區三萬兩銀子和礦幫秘密糧倉的情報可不能換他們五個人的性命。”
像是早就料到裴虔通會如此刁難一般,甄命苦也沒多想,說:“我只想讓我的朋友不受到什麼傷害,至於秘方,給誰都無所謂。”
“只要說出秘方和官銀的下落,我可以放了他們五人,你要知道,那張氏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甄命苦沉默了一會,說:“我要先確定他們是否還活著。”
裴虔通站起身:“你跟我來吧。”
裴府佔地之大,足見鹽幫的財力雄厚,甄命苦跟著裴虔通出了屋子,穿過一條長廊和幾座樓亭,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到了後花園的一口蓮花池邊。
裴虔通走到池塘邊的一座石雕燈塔前,將燈塔左右各轉動了幾圈。
池塘岸邊的一塊不起眼的草地上,機關轉動的聲音響起,一個入口和樓梯慢慢從地面升起,從通道的方向看來,地牢正處在池塘的下方。
地牢的通道中,瀰漫著一股子血腥和黴味。
過道的盡頭,是一間行刑大廳和幾間陰暗牢房,大廳裡面擺放著各種甄命苦熟悉的刑具。
帶血的鐵鉤,生鏽的鐵鏈,火爐與烙鐵,老虎櫈,木馬
剛來到洛陽的那段日子,他在洛陽城的大牢裡領教遍了這些刑具的滋味。
牢房裡關著十幾個面無人色,眼帶恐懼的囚犯,見裴虔通進來,紛紛下跪求饒。
一路默默跟在裴虔通身後的甄命苦突然問了一句:“私設刑牢不觸犯律法嗎?”
裴虔通傲然一笑:“那得分是誰,普通老百姓若私設刑牢,當然觸犯律法。”
言下之意,他裴虔通就算私設刑牢也無人敢對他說三道四。
甄命苦不再言語,兩人走到地牢最後一間牢房前。
牢房裡,奄奄一息的肥龍躺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著,身旁已經咳了一灘淤血。
除了胸口處幾道並不致命的刀傷,他的雙腿已經被人打斷,腫成平時的兩倍粗。
他的身上插著幾十根金針,孫郎中坐在一旁,還在為他下著針,從他臉上的神情看來,肥龍的傷勢並不樂觀。
“孫大夫。”
孫郎中聞言抬起頭來,見是甄命苦,臉露喜色,隨即發現了他身邊的裴虔通,立刻變成了擔憂:“命苦,你、你怎麼也被他們抓了?”
“我沒事,對不起,連累你們了。”
孫郎中聞言意識到甄命苦並非被裴虔通抓進來的,急忙說:“說這話做什麼,肥龍被他們的人打成了重傷,若不盡快處理,只怕性命堪憂。”
甄命苦回過頭對裴虔通說:“裴幫主,放了他們,依照約定,我會告訴你那些官銀藏匿的地點。”
杏兒和環兒摻扶著身體虛弱的月兒,跟在孫郎中的身後,在裴虔通手下的引領下,走出裴府大門。
除了因擔驚受怕而臉色略顯憔悴外,並沒有受什麼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