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說話,但眼神卻已經傳遞了彼此的心聲,交流了很多東西。
“凌,我的朋友,你怎麼不打個電話讓我去接你?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告訴你這邊發生的事情,沒想到你就來了。”亨特迎了上來,與凌楓擁抱了一下,然後又說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發生了這件事,我本來是在一個社群進行演講的,演講還滅結束我就著急地趕過來了。還有,我已經讓警方派人來保護伊蓮娜了。”
凌楓是他的票倉,凌楓的女人差點被人幹掉,這樣的事情他肯定是要過來看看的。他說這樣的話其實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不想讓凌楓誤會他對伊蓮娜還有心思。
“謝謝,亨特。”凌楓說道。
“我們是朋友,你可不能跟我客氣。”亨特笑著說道。
又與亨特客套了兩句,凌楓這才走到伊蓮娜的身邊,蹲在輪椅邊,握著她的手問道:“傷得嚴重不嚴重?”
伊蓮娜用溫柔的聲音說道:“不嚴重,膝蓋磕在臺階上了,骨頭受了一點傷,醫生已經處理好了傷口,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凌楓的心裡這才放鬆下來,如果伊蓮娜的傷勢嚴重的話,他這個神醫就準備出手了。他可不想伊蓮娜的美腿上留下什麼疤痕,或者以後走路跑步受到影響什麼的。聽她這麼一說,問題還真是不大,根本就不需要他這個神醫出手。
“我倒是沒什麼,可是庫特先生卻”說到這裡伊蓮娜就說不下去了,浩眸之中頓時閃現出了淚花。
庫特是因為保護她而死的,她的眼淚是為庫特而流。
“不要太傷心了,我不會讓他白死的。”凌楓的心情也變得沉重了起來,“對了,波龍呢?”
波龍和庫特都是戰鬥的一把好手,方偵察和跟蹤的能力也是一流的,所以才被凌楓派來保護伊蓮娜,但在這間病房裡,凌楓並沒有看見波龍。
“他在警局輔助調查,庫特也在那裡。”伊蓮娜說道,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波龍在警察局接受調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庫特在警局卻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接受法醫的“檢查”。
“別太傷心了,我想去看看庫特。”凌楓說道。
“我也要去。”伊蓮娜說道。
正在收拾工具的護士跟著說道:“伊蓮娜小姐,你哪裡都不能去,你得留在醫院裡。”
亨特也說道:“伊蓮娜,你就留在醫院裡吧,來之前我安排了兩個記者來採訪你,你在片場受了傷,這是一個可以炒作的好題材,不能白白浪費了。”
凌楓雖然感到很無語,但他卻不得不承認亨特在這方面的能力確實有過人之處。他如此熱衷炒紅伊蓮娜,目的其實也是衝著他來的,只是想討好他,與他建立更緊密的“朋友”關係而已。
伊蓮娜正要拒絕,凌楓卻握住了她的手,輕聲說道:“聽話,你就留在醫院吧,你去警局也沒什麼可做的。”說了這句話,他又貼在伊蓮娜的耳朵邊上,低聲說道:“你想要成功,你就得付出努力,亨特在幫你,你要抓住一切機會。”
伊蓮娜這才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她誰的話都可以不聽,但唯獨凌楓的話她是要聽的。
片刻後,凌楓在一群保鏢的擁簇下進了片區警局。亨特也跟著來了,他的熟人很多,而且認識的都是警局的官員,所以一切都顯得很方便。
在警局裡凌楓見到了波龍,一個身材高大,長得很彪悍的黑人小夥子。他的身上也受了一些傷,不過都是一些皮外傷,並不礙事。
“老闆,對不起”波龍一見凌楓便愧疚地道歉。
他沒有保護好伊蓮娜,還失去了一個兄弟,這就是他道歉的原因。
“你道什麼歉?這不是你的原因,你做得已經夠好了。”凌楓拍了拍波龍的肩膀,安慰地道。
波龍也沒說什麼了,但他的心裡其實還是很慚愧,因為他沒能保護好伊蓮娜,沒有保護好同伴。
在一個警員的帶領下,凌楓一行人來到了法醫工作的地方,看到了躺在手術檯上的庫特。他的身上蓋著白色的裹屍布,那是法醫臨時蓋上去的,避免來悼念的人看到他的慘狀受不了。
凌楓揭開了庫特頭上的裹屍布,看到了一張年輕而帥氣的臉龐。庫特僅有二十六歲,非常年輕。他有一個妻子,還有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兒子,不過他的妻兒並不在這裡,在老家蘇格蘭。
庫特的致命傷是頭部,一顆子彈洞穿了他的大腦。前額的傷口皮肉翻卷,非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