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文婷婷又說道：“你趕緊給黎浩打個電話吧，不然東西就拉這裡來了。我們也得趕快過去，不然會遲到的。”
凌楓還是沒說話。
周常德冷笑道：“哈哈！我就知道是這種結果，教育局那些貪官根本就不敢把人帶到這裡來，他們害怕我揭發他們！這幫狗雜種！”
一個教書的老人都忍不住罵出“狗雜種”這種話了，可見周常德被氣得有多麼厲害。
“對不起了，周校長，這是一個誤會。”文婷婷跟著又對凌楓說道：“走吧，再不走真就遲到了，好多記者都在希望小學等著呢。”
“凌總，快走吧，再見！”周常德轉身向他的辦公室走去。
“等等。”凌楓說道：“我今天還就不走了，我給孩子們買了禮物，我要親自發給孩子們。”
周常德頓時停住了腳步。
明莉也訝然地看著凌楓。
文婷婷則是一副著急的樣子，“你不去了嗎？這怎麼行啊？”
“你先過去吧，我就留在這裡，這裡沒記者，但這裡有良心。”凌楓說。
“你不要鬧了，跟我走。”文婷婷並不知道內情，她還以為是臨時變更地點惹惱了凌楓，他犯渾了呢。
凌楓將她拉到了一邊，將民族小學的內情簡單地給她說了一下。
“有這回事？”文婷婷聽了也很驚訝，還氣憤。
“是啊，這是真的，你說，我是去希望小學呢，還是留在這裡呢？”凌楓看著她。
文婷婷連想都懶得去想了，很乾脆地道：“我和你一起留下來，你打個電話催催黎浩那小子啊，不就買點禮物嗎，怎麼還不來？”
凌楓笑了，掏出手機給黎浩打電話。
教育局那些官員選出來的學校各方面的條件肯定都是很好的，凌楓要是去了，會看見一大群帶著紅領巾的小朋友給他獻花，給他敬禮，還有一大堆記者拍照。別人要花很多錢才能買到這些，聶天齊卻是刻意為他安排了這一切，可是他沒去希望小學。這不是他有多麼清高，而是他實在是不忍心讓這裡的孩子們失望，實在不想在往周常德和呼和茉莉的傷口上撒鹽了。無論是周常德還是呼和茉莉，他們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兩輛小卡車開進了學校，一輛載著一大車從書店買回來的書，全是適合小學生看的書籍，《安徒生童話》、《皮皮魯和魯西西》、《一千零一夜》、四大名著等等，多達幾千本書。令一輛小卡車裡的裝著體育用具，做工精美質量上乘的籃球、足球、乒乓球拍、羽毛球拍等等，還有孩子們的禮包，每一個禮包裡都裝著香甜的巧克力、薯片、餅乾和糖果，還有精美的文具套裝。兩輛卡車停下來的時候，名族小學裡的孩子們都沸騰了，一窩蜂地湧了上去，用他們的一雙雙小手幫著師傅卸貨。
“師父，書店都快被我搬空了。”黎浩笑著走了過來，“咦，怎麼只有你們兩個啊？聶市長呢？記者呢？為了拍照，我還特意穿了我的新西裝呢。”
“記者在另一所小學。”凌楓說。他鄙夷地看了一眼一身正裝的黎浩，大熱天的他穿這麼多，不嫌熱嗎？
黎浩愣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啊？”
凌楓也將情況簡單地跟黎浩說了一下。他言簡意賅，也就用了兩三分鐘的時間。
聽凌楓說完，瞭解了內情，黎浩笑著說道：“那就讓那些狗官在那所小學等著吧，我就佩服師父你這點，一點也不將那些所謂的領導放在眼裡。”
凌楓笑道：“少拍我馬屁，去幫著卸貨吧。”
“好的，師父。”黎浩跟著就去幫孩子們卸貨去了。
這時文婷婷又接到了聶天齊打來的電話，她走到一邊給聶天齊說話。凌楓雖然沒有走近，卻也能聽到文婷婷說的是民族小學的情況。
呼和茉莉走了過來，她的手裡拿著一個蘋果。她靦腆地笑了笑，將手中的蘋果遞給了凌楓，“凌醫生，請吃蘋果。”
凌楓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個，不客氣，還是你吃吧。”
呼和茉莉的麵皮兒也薄，拿著蘋果的她一臉羞紅，“我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你拿著吧。”
凌楓趕緊伸手接過了那個蘋果。人家一個外省來的支援西部教育事業的女青年，沒工資，還靠家裡接濟才能繼續下去。人家這樣的條件都給他拿來了一蘋果，他要是不吃她的蘋果，可就傷害了人家的一片好意了。
蘋果上還殘留著呼和茉莉手心的溫度，凌楓也不管她是否洗過，張嘴就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