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冰冷的地面,瞪著眼睛,看著那馘容氣窗裡照過來的光亮,傻乎乎的掐了掐自己的腿。
噝——疼。
不是幻覺。
如果不是幻覺,為什麼她會看到古澤?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地下數十幾米的地方?
就算他真的是天使,也該往天上飛,不是往地上走啊。
等等,她有些迷糊,她得冷靜一下。
她閉上眼睛,又睜開,再閉上,再睜開。
那道光,始終在。
劃破黑暗和陰冷,帶來了溫暖和希望。
一如當年將她從落魄中拯救,給她世界給她愛,給她人生最美好的未來。
她徵徵的看著,眼淚不知何時,從眼角滑了下來。
聲音顫抖:“是你嗎?”
她以為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古澤看著她,聲音是融化的春水,撫平她所有的不安:“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她笑了,撐著身子艱難的坐起來,緩緩將椅子扶正,踩上去,將手高高聽伸出去。
冰冷的手指被溫暖的大手握住,那溫暖透過指尖一點點的傳上她的胸口,順著血液蔓延至全身。
“古澤,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也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你先說。”駱小小搶先。
古澤笑,艱難的將手指伸進去,摸到她黑色的發頂:“四歲那年,我暗戀上一個女孩,你和她很像。”
駱小小一聽,委屈頓時蔓上心頭,不禁酸酸道;“她一定很漂亮了。”
“是的。”
“你就這麼喜歡她?”
“是的。”
駱小小又氣又怒,你喜歡她還跑來幹什麼?你去找她啊,一想到自己至死還念著要見他一面,他到好,跑到她面前來懷念什麼初戀情人,又氣又怒:“她是誰?!”
“我未來的妻子。”
“”駱小小愣住。
古澤將酸掉的手抽回來,重新握住他的手,這一次,她沒有再掙開:“換你了。”
駱小小垂下頭,感覺眼淚一滴滴的砸到手背上。
古澤不急,耐心的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從黑暗中傳來一道聲音:“那個,你的財產有人繼承了還是倆。”
古澤終於忍不住失笑。
也只有駱小小才會以這種方式向他介紹他的兩個小寶貝
兩天後,醫院。
“好啊,你們竟然沆瀣一氣,一起騙我!”駱小小簡直氣瘋了,本以為他們父子相見是一個讓人很振奮的場面,她甚至拿了手機準備拍古澤哭泣的樣子,結果這爺三表現的相當的鎮定,簡直就是老友的姿態。
特別是念澤,竟然還拍拍古澤的肩膀,一臉感概:“爸爸,你的動作太慢了。”
結果一問念清才知道這三人早就通了氣,就只是她還蒙在骨裡。
枉她當時還那麼臭屁的說她有什麼秘密,現在想想真是羞死人了!
念澤躲過小小丟過來的枕頭,向她扮鬼臉:“媽媽,女人生氣可是老的很快哦,小心爸爸不要你!”
“念澤!小的小屁股又癢了是不是?!”
念澤鑽到古澤懷裡:“爸爸,你看看你老婆,又粗魯又暴力,你還是娶了隔壁的護士姐姐好了,啊,媽媽好可怕~~~”
“護士姐姐?”穿著病號服,手上打著輸液的駱小小忽然擰笑,向坐在一旁一臉乖巧的念清招招手,“念清最乖了,告訴媽媽,那個護士姐姐是怎麼回事?”
病房裡陡的升起一陣寒意。
念清為難的看著古澤和念澤,不知該怎麼說。
駱小小瞪向古澤,古澤瞬間表明立場。
提著念澤的領子,把這個大麻煩丟到小小床上:“全憑你處置。”
念澤遭到背叛,傷心欲絕:“爸爸,你是個叛徒!”
古澤笑,俯身拍拍他的頭:“誰讓你欺負我老婆?”
駱小小瞪了他一眼,古澤湊過去:“子不教父子過,不如罰我吧。”
兩人靠的極近,古澤淺淡的藥香將她圍繞,她不禁有些暈眩,結巴道:“罰,罰你什麼?”
“罰我照顧你一輩子,聽你一輩子的嘮叨,永遠都不許厭煩。”
“誰嘮叨唔”‘
唇齒交纏,將一切的話語都淹沒,古澤暗暗將念澤提下去,向他們揮揮手。
念清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