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一個人鑽了進來,那清涼的氣息,冰冷的感覺,淡雅的清香,除了那個神棍,還能有誰?
“取到碎玉了?”她終於打破了車內的沉悶。
慕容嘩的目光被她黛眉上緊鎖的憂愁所揪住,久久都無法移開目光,卻只是淡淡道:“可後悔?”
石闌冷笑一聲,揚起驕傲的笑容,不肯認輸,“你認為我該後悔?”
他不語,看著她眉宇間的憂愁和哀傷,他已經得到了答案,見她倔強地不肯服輸,他也不沒有打擊她,反而是轉移她的注意力,慵懶的聲音響起,“丫頭,倒茶!”
石闌嘴角一抽,神棍,居然突然提醒她的身份,她現在是他的貼身丫頭,有些小小的怒火,隨手從車內的暗格取出一副茶几,這車內的東西,她摸了十幾天,已經瞭如指掌,到了一杯茶水,沒有好臉色,抵到他面前,觸屏到他冰涼的手指,他的手又再降溫,她記得他的手是溫熱的,現在卻冰涼一片。
他突然一放手,乳白色的杯子在空中劃過一個幅度,石闌驟然一把接住,連一滴水都未曾溢位來。
只聽到他略微有些滿意地誇了一句,“好身手。”
她一愣,她的感官似乎越來越好,能感覺到它的方向和距離,瞎了眼,卻獲得這些,也不算吃虧,至少瞎了眼,可以不用見到太多觸景傷情的東西,特別是,人!
“因禍得福。”
他見她嘴角輕輕揚起一個淺笑,心中的陰霾居然掃了一半,願意曲解她話中之意,炎王是禍,而他是她的福,薄唇輕輕揚起一個淺淺的幅度,耐人尋味,“那你還得感謝本宮!”
石闌冷哼一聲,“是,謝你好心折磨!”
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將那‘死得快’的仇報了。
他見她冷哼哼的模樣,根本不介意她的態度,性感的薄唇揚起一個淺淺的幅度,彎彎的,卻十分迷人。冰涼的指尖劃過她的臉頰,拾起一縷亂髮,撩到耳後。溫柔的動作,冰冷的觸感,如羽毛般輕柔,那麼自然。
石闌的身子一顫,兩人才突然回過神,石闌沒有點破他,他,也沒有開口。
沉默,又是一陣尷尬得幾乎窒息的沉靜,令人忍不住想要打破。
“現在碎玉已經到手,我們回京,你我,各不相欠!不對,你我之間還有些恩怨要了結!”石闌愛記仇,有仇必報!他沒少惹她。不知為何,她喜歡和他之間這樣的交流方式,感覺很輕鬆,不需要去想太多,隨心隨性。
慕容譁只是輕笑,這一笑,居然透著一絲絲寵溺,令石闌一怔,本想破口大罵下戰書,卻被他這麼一聲似有似無的笑聲淹沒,頓時沒了音。
許久,她弱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帝師,你不會是,對我這個丫頭”
慕容譁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冷冷提醒道:“你的儀表,象徵著本宮的威嚴!將亂髮處理一下!”
石闌一聽,只是‘哦’了一聲,她沒有忘記,那是她招搖過市,做帝師貼身丫頭的藉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他的藉口,現在,他都擺了出來,她能說不是?頓時打掉了自己那些烏七八糟的猜測。乖乖地摸了摸自己的髮鬢,多然,剛才沒注意,弄亂了。
纖細的小手,琢磨著符合將這複雜的髮式整理好,嘆了一口氣,“唉有鏡子也是無用。”
“想快點復明?”
“不想,古人云,眼不見為淨,以前不信,可如今看來,眼不見,心不煩,還是瞎了好。”石闌淡淡開口,語氣中的憂傷和堅定顯而易見,被摯愛之人所傷,身體的傷癒合了又如何?心底的痛,再也很難癒合。
“觸景傷情,庸人自擾,如這青絲,越理越亂,倒不如,順其自然。”他說著,不知何時已經取下她頭上的髮簪,一頭青絲如瀑布般垂落,黑緞絲滑,閃著柔和的光芒,將如雪的肌膚顯得更美,潔白如玉,精緻的五官,完美的輪廓,一身冰藍色的衣裙,整個人如墜入凡間的仙子,超凡脫俗,只可惜,一雙無光的雙眸,映不出一物,成了點綴。
“你做什麼!”石闌毫不猶豫伸手去奪髮簪,她好不容易才將頭髮固定好,他居然毫不留情直接毀掉她的成果?
他將手放置身後,靜靜看著她發飆的模樣,她的髮香如此馨香,隨著她的身體,撲面而來。
石闌只顧著搶髮簪,這一路沒少受氣,這一次,她不想再忍著,其實,她也沒有忍過,每次都會被他激得發作起來。手腳並用,雙手沿著他的手臂,慢慢下滑,繞至身後。
尹小王爺拿著玉簫偷偷撩開車簾一角,頓時一怔,幾乎從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