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向祝蘭臺一事的教訓,鳳海天深切地意識到那群人的不自私自利和不可靠,於是便轉而從衙門下手。畢竟整個洛陽城,還沒有誰敢不把皇子放在眼裡。
李亨的名號果然很好用
鳳海天到衙門裡報出了李亨的名號,然後剛要向主管的官員說明事情的經過,就被那官員極其爽快地打斷了。那當值的官員二話沒說,直接派了身邊的親信跟著鳳海天到了鳳家的竹園,準備緝拿清舞歸案。
事出突然,即使有風雲天在一旁幫忙出謀劃策,祝蘭臺還是沒有辦法阻止那麼氣勢洶洶的官差強硬地把清舞帶走。
讓祝蘭臺唯一覺得慶幸的是,鳳舜跟鳳新兩個孩子昨晚上鬧騰得久了一點,睡得晚,現在還賴在床上,因此便沒有看到清舞被官差強硬地拉走的一幕。不然,祝蘭臺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鳳舜解釋他的母親竟然一大早地就被官差押走的這件事。
一行人吵鬧至鳳家大門,見事情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清舞便強扯出一絲微笑對幾乎當場跟鳳海天打起來的祝蘭臺說:“主母,既然長安的集體藥物中毒是我的過失,那我就沒有辦法迴避自己的責任。我只是放心不下舜兒,可憐他還那麼小”
祝蘭臺急了,覺得現在要是不把清舞和舜兒的真實身份告訴鳳海天的話,只怕清舞這次真的是就要有去無回了。
“你知道清舞是誰嗎?”祝蘭臺驀地出口,打斷了清舞臨走託孤的話,怒氣衝衝地看向一副勝券在握、得意洋洋的鳳海天。
清舞神情一震,下一刻就明白了祝蘭臺這是想要公佈舜兒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要是擱在以前,清舞自然是不願意舜兒知道他有鳳海天這樣齷齪的爺爺,但是依現在情況看來,要是讓鳳海天知道舜兒是他的孫兒,無疑是保全舜兒的最好的方法。
幾經思量,清舞最終放棄了阻止祝蘭臺的打算。
“哼她是誰?”鳳海天嗤笑道:“不過是崇兒的一個連名分都沒有的小妾還是犯下長安集體藥物中毒那宗罪行的犯婦人”
“她是舜兒的母親”祝蘭臺怒道。
鳳海天好笑地看著祝蘭臺,一點都不覺得舜兒母親的身份,能給清舞帶來什麼。
“所以呢?難道因為這犯婦人替崇兒生了個兒子,就可以逃脫罪責嗎?”鳳海天故作一副“大義滅親”的樣子,嘲弄道:“祝蘭臺,你該不會做了這麼久的鳳家主母,就只學會了‘以權謀私’四個字吧”
“浪弟是舜兒的父親。”祝蘭臺打斷鳳海天的話,簡短的一句話,卻如讓整個場面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鳳海天愣了半晌,才強作鎮定,不屑地說道:“祝蘭臺,你以為現在編出這麼可笑的笑話,就能夠騙過我,替清舞脫罪嗎?”
“五年前的那個中秋之夜,你真的不記得了嗎?”祝蘭臺冷笑一聲。
見鳳海天目光閃爍,額上冷汗涔涔,祝蘭臺嘲弄地問:“那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那**跟夫君、浪弟,還有文公子在秀色樓把酒言歡?或許,我還應該說什麼**藥的來提醒您”
“你給我住嘴”鳳海天見祝蘭臺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心底不覺得驚慌起來,手指顫抖地指向祝蘭臺,有些瘋狂地指斥道:“堂堂的鳳氏一族的當家主母,竟然說出如此不上道的話?什麼**藥?什麼崇兒的媳婦突然變作了浪兒的?你這個當家主母,我看是做的極不合格”
鳳海天一邊指責著祝蘭臺,一邊在腦子裡快速地思索著:祝蘭臺敢於當眾這麼說,而且跟五年前的那次中秋的情景如此吻合,只怕清舞真的替鳳浪生了個兒子。
五年前得知清舞意外在如煙的房間裡受孕的事的時候,鳳海天還以為清舞是被那個登徒子欺負了,還意外地懷了孕,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那登徒子竟然是自己的兒子鳳浪一開始知道讓如煙色誘鳳崇的計劃失敗後,鳳海天很是氣悶。後來聽說清舞竟然在那一晚被不知名的人欺負了,還懷了那人的孩子,鳳海天便只顧著讓誤導清舞去找鳳崇的碴兒,哪裡還顧得上仔細地思量清舞肚子裡懷的到底是誰的孩子短短的片刻功夫,鳳海天就將一切思量清楚——有了一個舜兒這樣的三四歲的孫子,可以代替一向放蕩不羈的鳳浪成為他事業的接替人,他自然是很高興;但是,這絲毫不能影響他對清舞的裁決鳳海天想,既然現在清舞甘願為了祝蘭臺而反對他,那這樣跟別人一心的兒媳婦自然是要不得的要是不趁機除掉清舞,鳳海天只怕清舞日後會給他帶來更大的禍患,眼前可以預見的,便是鳳舜長大後會像鳳浪一樣,不但不願意跟他一心並且接手他的事業,甚至會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