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池塘裡,立著三十多頭喪屍,像是三十多根被水腐蝕了的木頭。
即使在大廈裡的時候,我也沒有感到這般驚駭,被冰冷的河水浸泡著的下半身一陣陰涼,好似被一隻蒼白的爛手捏住了睪丸,那隻手被魚咬得只剩下骨架了。。。。。。
喪屍們機械地轉動頭顱,尋找食物。他們昏黃的眼珠釘在我的身上,然後搖搖晃晃圍攏上來。河水的浮力使行動變得困難,喪屍不斷摔倒,有些乾脆不再站立,直接在池塘底下爬行。
像被踩出內臟的蟑螂一樣,爬行。
包圍圈已經形成。
拼了!
我一把揪起水中一蓬散發,把下面連著的頭顱猛地扭轉,這條喪屍被水浸泡得有些久了,肌肉很酥,一下子就把整條脊椎抽了出來。我捏著尾椎,把頭顱當作錘頭,就成了一柄流星錘。我握著錘左右舞動,等錘頭碎爛的時候,喪屍已經被揮倒了五六頭,包圍圈破開了一個口子。
我盡力跑出去,冷不防面前出現一道高大的鐵牆,正是那機械人。
沒有地方可逃,你剛才乾得很棒,繼續幹下去。
你他媽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我,周火德。
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來,我不由一怔。周火德是軍團最高指揮官,難道會親自參加兵器測試麼?何況是這樣危險的測驗。難道他自信喪屍咬不穿身上的鎧甲?
還沒等我作出反應,他背後已經傳來一陣金屬扭動的聲音,兩支槍管從雙肩往前翻起,槍管對準了我。
我的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
你不行,我來。
媽的!
我跳得那麼用力,幾乎把腿上的肌肉全部繃斷。即使腥臭的河水和漂浮的內臟也算不上什麼在我的身後,周火德已經開始了扇型掃射。
他在半分鐘裡起碼射出了三千發子彈,我躲在汙濁的河水中,感覺無數碎肉雨點般散落,把這池塘變成一鍋臭了十天的爛肉湯。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但至少親自上陣,不是嗎?
可我還是想踢他的屁股。
槍聲戛然而止,剩下空槍管轉動的聲音。我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心想這真他媽是狼狽的一天。我像個愚蠢的娘們兒那樣,叫人給耍了。
他已經把沉重的機槍和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