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徐嬤嬤問瑞雪話。
“五小姐到底是怎麼了?”韓暮華性格堅強,不會平白無故露出這麼虛弱的樣子。
瑞雪抬頭對上徐嬤嬤銳利精明的眼神,無奈道:“我們從大奶奶那回來,路上遇見了四小姐,四小姐道有些話要對五小姐說,於是,五小姐就讓我們遠遠跟著。奴婢想著,既能瞧著五小姐,四小姐也不敢傲什麼,就應了,後來兩人在荷塘邊的涼亭裡說了會子話。最後四小姐臉色陰沉的快步離開了,她一走,五小姐就虛弱的扶著亭柱奴婢與赤芍才趕忙過去攙扶。”
徐嬤嬤點了點頭,心裡已經才了一番計較,韓國公府,四小姐最是嫉恨五小姐,也一定是對韓暮華說了什麼,才惹得韓暮華這般反常。自家小姐是她從小帶到大的,韓暮華從小就很隱忍,不是輕易會被影響的人,而她反應這麼大,一定是這件事給了她很大的打擊。
徐嬤嬤猜不出,四小姐究竟是說了什麼!她心急如焚,但又不能去問韓暮華o
韓暮華這一覺睡的昏沉,徐嬤嬤又心疼她,便沒叫人喊她起來。
一直過了未時,韓暮華才轉醒,盯著帳頂,她腦中一片漿糊,頭也重的很,渾身是汗,薄薄的寢衣粘在身上,一點兒也不舒服,她這一覺睡的和打場仗下來差不多。
赤芍聽到床上有動靜,放下手中的活計,轉頭瞧見韓暮華已經醒了,輕聲問,“未時了,五小姐現在起嗎?”
韓暮華頷首,眉頭蹙起來,她一動,頭就暈暈的難受,“先準備香湯,我身上粘的難受。”
赤芍起身喊外間小丫鬟去準備,然後轉回來扶著她起來。
一融到韓暮華半截露在外面的手臀,她驚了一下,跟火燙的一樣,“五小姐,您生病了,還是莫要起來了,奴婢給您請大夫。”
然後她不顧韓暮華的反對又去摸她的額頭,果然也是燙的嚇人。
之前,她瞥見韓暮華臉色緋紅,還以為是夏季午睡熱的,競沒想真的病了。
韓暮華坐起來時,眼前也一陣黑沉,單薄的身子好似千斤重,渾身熱的火燒似的。
她虛弱的點點頭。
赤芍又扶著她性性躺下,快步出去告訴徐嬤嬤,徐嬤嬤一刻也不敢耽擱,拿了韓暮華的對牌讓人去請御醫,又派人去通知懿祥閣的老夫人。
吩咐好了,讓小丫鬟打盆冷水端進內室,徐嬤嬤守在床邊,親自擰了涼帕子敷在韓暮華熱燙的額頭上。
韓暮華難受的眼睛也不想睜開,額頭上感受到涼爽,她下意識地哼了兩聲,徐嬤嬤又用涼帕子給她擦了火熱的手心。
瑞雪在一旁急的團團轉,時不時去門口張望,怪罪御醫怎麼還不來。
錦墨居院門前突然一陣騷動,瑞雪一高興以為御醫來了,連忙迎出去,見到是什麼人時,她就怔在當場。
穿著淺綠色寬大胡服“魁梧”的宜寧郡主身後跟著幾個同樣健壯的丫鬟婆子趾高氣揚的進來。
瑞雪那日沒跟著韓暮華去長公主府參加宴會,而韓國公府中又沒有這等人,她哪裡會知道面前的奇怪女子是誰。
再加上宜寧郡主與一般盛京貴婦貴女實在是不同,她又擔心著韓暮華的病,一下子忘記了禮數,愣著沒有立即行禮。
這落在宜寧郡主的眼裡就是大不敬,不用她開口,宜寧郡主身後的一個婆子就大吼出聲:“大膽奴婢,見著郡主竟然不知禮數,拖下去打二十板子長長記性!”
瑞雪眼晴睜大,不敢置信眼前這個打破她一切女子美好印象的會是郡主!
那個婆子話音一落,旁邊兩個身壯的丫鬟就將瑞雪堵住嘴,利索拖了下去,根本不容她分辨,顯然這兩個人是做慣了這種事情。
跟在宜寧郡主身後的這幾個惡奴都高大健壯,面板黝黑,不像是中原女子,更像是遊牧民族,是宜寧郡主從部落帶回來的,以前也跟著她作惡多端慣了。
宜寧郡主很滿意婆子的狐假虎威,她大步邁進了錦墨居。
徐嬤嬤聽見動靜,已經出來,雖然她在韓暮華房裡能做半個主,可畢竟她也是奴才,根本救不了瑞雪,只能眼睜睜看著瑞雪被拉出去行刑。
宜寧郡主手中捏著一個軟皮鞭,掃了一眼錦墨居,從鼻孔裡哼了一聲出來。然後把視線落在迎上來徐嬤嬤和幾個丫鬟身上。
之前那惡奴早已交代了宜寧郡主的身份,徐嬤嬤雖然心裡也看不起這回來的如此不堪的破鞋寡郡主,可人家身份擺在那裡,容不得她怠慢。
徐嬤嬤帶著丫鬟們在廊下給她請安,宜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