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怎麼說也是你的妾室,二少爺怎麼能虧待了她,妾身這麼安排也是為了二少爺著想。”
話語冠冕堂皇,李濂聽了眉頭越皺越緊。
一把從她手中抽出那張紙,在她面前抖開。鮮紅的硃砂筆跡,好似在嘲笑著他,“你告訴我,這又是什麼?”聲音低沉,帶著強壓的怒意。
“今日去請安,母親吩咐的,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偏袒誰,定會一視同仁。”
瞬間,那張薄薄的紙就“喪生”在李濂的掌下,他憤怒盯緊她,似乎想要在她的臉上看到他想要的情緒,可是,除了些微的恐懼和厭惡,他竟然什麼也沒發現。
“韓暮華,你還真是個寬容大度的主母,看來我沒娶錯人!”李濂丟下這句話,就揚長而去。
他挺拔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屏風後,韓暮華才放鬆下來,用帕子抹了抹額頭上浸出的細汗,李濂憤怒的時候全身陰冷的感覺真是可怕。連韓暮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大。可是眼裡也有了一絲迷惑。
他為什麼要生氣?這個時空的男性不都是這樣嗎?三妻四妾,稍稍有些銀錢的人都要討個妾室,更遑論高門大族了。
主母便是要寬厚大度,不但要照顧輔佐好夫君,還要替他管理好後宅,約束好妾室,照顧好子女,摒除夫君在內宅的一切隱憂,甚至為了討好夫君的喜好,替她納妾。
她雖然對李濂不喜,可是在老太太的一番勸導下,正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一房主母,還幫他安排圓房的事,這些難道不對嗎?
徐嬤嬤和瑞雪瞧著李濂出去時黑著臉的樣子,不禁擔憂,忙進去看韓暮華。
“二奶奶,你沒事吧?”徐嬤嬤拉著她上下打量,她真害怕李濂暴怒起來會拿韓暮華出氣,直到發現她真的完好,才放下心來。
韓暮華搖了搖頭,“二少爺去哪了?”
“瞧著方向,似是朝著憐星閣那邊去了。”瑞雪忐忑回到。
“嬤嬤,你晚間留意著些,明早去那邊瞧瞧情況再來告訴我。”
徐嬤嬤應了,喚來外間伺候的小娥扶她去淨房梳洗。
翌日一早,徐嬤嬤親自過來回稟說昨夜事成了,韓暮華點點頭,將安排各位姨娘侍寢的事告訴她,讓她每日提醒著李濂。
得到這個訊息,筆走龍蛇間,韓暮華一時停下筆,低頭看著自己練的字,竟也覺得比前些日子寫的進步多了,韓柔是個聰明的女人,又嬌柔美麗,可萬不要叫她失望!
這兩日,曹國公府忙碌無比,金氏更是腳不沾地,曹國公夫人為兩位小姐請的宮中教習嬤嬤也到了,又臨近端午,聖上開恩,準大少爺李宇回盛京與家人團聚,過端午節。
就連韓暮華去請安在清秋閣與金氏碰面,金氏都是滿面容光。
西跨院這邊。
自那夜她安排韓柔侍寢,李濂這兩夜都是歇在憐星閣的,除了偶爾晚上在陶然院與她不冷不熱一起用個晚膳,其他時候,她倒是很少看見他。
韓暮華體恤韓柔伺候李濂辛苦,免去了她的晨昏定省,又讓徐嬤嬤送去了好些補品和衣飾。一時間,韓柔春風得意,吐氣揚眉,隱隱都有蓋過正房嫡母的勢頭。
與她同住的鐘姨娘卻是冷眼旁觀,白姨娘和苗姨娘每次請安時。都會在她面前暗諷韓柔的狐媚惑主。不將主母放在眼裡。
韓暮華大方笑著,聽了便是,也不多加干預。只是略施恩惠安撫了各位姨娘。
韓柔畢竟是韓暮華的陪嫁滕妾,地位本就高於她們,她們也不好太過分,暗地裡卻把韓柔和韓暮華偷偷咒了個遍。說韓暮華怯懦,連一個妾室都拿捏不住,說韓柔淫|賤,暗地裡不知道用什麼下作手段將李濂的魂兒給勾走了
五月初四,端陽節的前一日。
在盛京,端陽是大節。連朝中官員都要沐休。
小門小戶都要打掃了乾淨屋子,包幾個米粽,何況侯門貴室呢!
又逢著大少爺回府,曹國公夫人越加的授意要好好的過這個端陽節。
府上下至掃灑丫鬟小廝,上至曹國公夫人和各房主母,都忙忙碌碌。
為了過節。還給下人們添置了新的夏裳。
府內一應佈置和安排自有大奶奶金氏操勞,韓暮華躲得半日閒,李濂這兩天也甚少露面,她正自在。
晨起去清秋閣請安回來,就看到陶然院裡忙成了一團。徐嬤嬤將幾個小丫鬟指揮的團團轉,院內打掃的清爽乾淨,被子衣裳也被拿出來翻曬。
妙珍妙函兩個搬了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