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懿祥閣的東次間,赤芍、竹葉趕緊服侍著老夫人洗漱換下了冰冷的衣裳,竹瀝端來了些好消化又暖胃的早膳,老夫人卻是擺擺手,讓她撤下了,她現在什麼都吃不下,倚在臨床的大炕上歇了會兒,飲了半杯碧螺春,才問:“荷院那邊怎麼樣了,御醫怎麼說?”
連翹上前一步答道:“回老夫人,世子夫人方才才把御醫送走,御醫說說”
老夫人抬起眼不悅道:“說什麼,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說話也這麼支支吾吾。”
桂嬤嬤忙對著連翹使眼色,連翹嚇地跪下:“老夫人息怒,御醫說黃姨娘本來就胎盤不穩,需要靜修,此時突然受了驚嚇,隱隱有滑胎的跡象,如果黃姨娘的情緒不能穩定下來,孩子就保不住了。”
老夫人神色凝重,右手緊緊捏著那串翡翠佛珠,忽然,佛珠斷裂,一粒粒的從老夫人身上滾了下來,落到地上發出清脆又孤寂的聲響。
東次間裡安靜非常,只餘下翡翠珠子在地上翻滾的聲音,一下一下彷彿打在人的心上。
就連桂嬤嬤也沒了話語,沉默地低了頭。
東次間裡燒了火牆,本應該是溫暖如春,可是赤芍、竹葉、竹瀝、連翹個個背後都浸了冷汗,額前也溢位了細密的汗珠。
久久,老夫人才長嘆,視線落在那滾落的佛珠上:“佛祖都認為我這麼做是錯的,這是天意啊!”
聽老夫人說話了,一屋子的人才放下了心,桂嬤嬤讓竹瀝幫忙收拾地上散落的翡翠佛珠,轉頭勸道:“老夫人,別多想,這串翡翠佛珠您用了好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