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難道你就這麼認命了嗎?”
沈玉珩俊臉一僵,隨即苦笑,他不認命又能怎樣,不管是比什麼,他就從沒有贏過李逸之,這次即便是他耍了心機又如何。
沈思突然有些瘋魔一般的走到他面前,抓著他的前襟用力搖晃,“五哥,你不是喜歡韓暮華嗎,把她搶回來啊!你怎麼能什麼都不做不努力!”
沈玉珩皺起眉頭,看著著了魔的妹妹,忽然有一絲不忍,兩行清淚從沈思的眼角流下,少女梨花帶雨的模樣惹人憐愛。
沈玉珩嘆了口氣,安撫地摸了摸沈思的頭,“五妹,有些東西不是你的你怎麼努力都不行,逸之那樣的人,你還是少接觸的好,聽哥哥的話,哥哥會給你找個好人家,以後誰也欺負不了你。”
人,是脆弱的動物,總是越安慰越傷心,在疼愛自己的哥哥面前,沈思終於忍不住大哭了起來,她怎麼甘心,叫她怎麼能甘心啊!自己痴慕了那麼多年的男子,怎麼能說放手就放手。
埋在沈玉珩衣襟裡的沈思狠狠抽噎了兩下,然後好像決定了什麼似的,抬起頭來,堅定的擦掉了臉上的淚水。
目光落在一片殘敗的荷塘中那處湖心亭,那裡仿若有兩個少女溫婉而笑,相對和顏,美麗空靈如臨凡的仙子,樂飛九天,良久,人影越來越淡,溫暖人心的琴簫合奏越來越遠,這樣的合奏成了多年後再不可得的痴望。
再嚴寒的冬季也有過去的時候,春意不經意間來臨,染遍了整個盛京。
陽春三月,柳絮飄飛,脫去了惱人的冬衣,整個人也變得鬆快起來,韓暮華一早去懿祥閣請安,陪著老夫人用完早膳才回來。
剛在玫瑰椅上歇下,妙函就滿臉笑意的進來彙報,“五小姐,瑞雪的婚事定下了,就在小姐生辰後一天。”
瑞雪被送去莊子上,妙函的母親將她介紹給了妙函的四表哥,有妙函跟著把關,自然不會害了瑞雪。韓暮華一聽,臉上也多了明媚,忙起身去書案上埋頭寫起來。
不一會兒將寫好的單子交給徐嬤嬤,“嬤嬤,你替我跑一趟,給瑞雪把這些東西辦齊了。”
瑞雪從小就服侍她,對她忠心耿耿,從未有二心,與其說是主僕,更不如說拿她當姐妹,
徐嬤嬤笑著應了,韓暮華轉頭又吩咐妙函,“妙函,你幫著看看你四表哥那邊,若有什麼缺的,過來跟我說。”她只希望瑞雪過的好就行。
這兩個月,韓國公府忙著準備韓暮華與韓暮欣的婚事,闔府上下都沒幾個閒人。就連長公主也在明面上補貼了她不少。
韓國公府與曹國公府商議之下,決定將婚期訂在四月二十八這日,說是找了法華寺的高僧測算,這日大吉。
有和煦長公主幫襯,韓暮華的婚事一切準備的都很順利。
反較之韓暮欣,老夫人就寒心的多,聽老夫人要將她嫁到康家,她就抵死不從,在秋水居里大鬧了三次,都被老夫人的雷霆手段鎮壓了。
眼下將要三月中旬,韓暮欣的婚事還未確定,老夫人心急如焚,如果到四月,韓暮欣還是這般態度,老夫人綁也要將她綁到花轎上,嫁妝準備了兩份,到時候由不得她不嫁。
“瑞雪姐姐有五小姐這個主子真是好福氣。”妙函在一旁笑道。
“就你會打趣!”韓暮華嗔了她一眼。
傍晚去懿祥閣請安時,韓柔也在,她被世子夫人暫時安排在夢蘭軒。當初她隱約透露過想與韓暮華共住一個院子的念頭,卻被老夫人一句“國公府有的是院子”駁回,她寄人籬下,還想要靠著韓暮華髮跡,不敢得罪人。這些日子在夢蘭軒裡更是規規矩矩,能少說就少說,能少做就少做。
老夫人原本對她不看好,但是她這段時間的安分卻又給了老夫人好印象。曹國公府人丁不比韓國公府少,尤其是曹國公府的大奶奶金氏更加不是善茬。老夫人有心想給韓暮華找一個心機縝密的滕妾,在她身邊幫她出謀劃策,原本答應世子夫人接韓柔來也是準備先觀察一段時間的,韓柔能耐得住冷落也確實是出乎老夫人的意料。
從懿祥閣出來,太陽的餘暉只剩下一半,春季的韓國公府裡到處充滿著生機。
春風拂擺間,春氣濃濃,空氣裡都是清新的味道,韓暮華在妙珍的攙扶下,緩步在回錦墨居的綠意小道上,身後傳來一聲嬌怯怯的喊聲:“暮華妹妹,稍稍等等。”
韓暮華聞言剎那回頭,一縷垂在肩測的青絲拂過在夕陽餘暉照耀下的白皙面頰,淡淡玫色的唇輕啟,微微驚訝的眼神,這一刻,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驚心動魄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