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女子的眼中蒙上一絲陰鬱道,“你的苦衷就是你的野心吧?前太子妃也好,風之都的琅公主也好,皇甫大人的女兒也好,你必須利用那些女人為自己的前途鋪平道路對嗎?包括我,也都是你的棋子!”
“不對,阿闌。”他的語氣始終平靜。
“哪裡又不對了?我心裡清楚得很。”
“有很多事情,真的是你所不能夠了解的,總有一天我會全部告訴你。”
“楚湮,你太多女人了,其實完全可以不必再來找我的。”
“你走之後,我將羽燃認做了王姐,而琅公主,我根本就沒打算跟她成親。”讓他做出這樣的解釋,實際上已經超越了他的底線。
她忽地笑:“你對女人,還是一樣的狠。”頓了頓,“這也是我一直不敢再回到你身邊的原因,不止恨你,怨你那麼簡單,湮,實際上我很怕你,你總是若即若離的,誰也看不懂你的心思。有時候你對我好一點,我就好像如墜雲端一樣,可是轉眼間,你可能又會毫不留情地將我推向一個地獄,讓我生不如死。我是真的不想再過那樣提心吊膽的生活了。”
他的手指僵了僵,終究無言。
當初將她接回皇宮,他原本是打算風風光光地迎娶她的,無論她是什麼身份,那時候他也沒有刻意去追查她的身份。可是楚皇不知受了誰的讒言,一開始便明令禁止,不准他將那個女人帶入宮裡,說是美得太過,好比邪祟入侵,必將導致朝政顛覆,國將不國。
他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也為了能夠跟她順利在一起,不惜答應楚皇那個徵南戰北的荒謬要求,收服南海八大國,這就是那段時間他常常不在她身邊的原因,她痛苦失落的時候他不知道,他流血頹唐的時候,實際上她也不知道。他就算回來了,也一直不擅長解釋,平時本來就話很少,跟她在一起常常是兩個人一起保持沉默,沒想到卻使得她對他的誤會越來越深。
他知道她在宮裡的日子不好過,可是沒有想到不好過到那種程度,以至於她受了那麼多委屈,最後到了寧死都要逃開他的地步。
後來皇甫弱水墮胎,楚皇盛怒之下,下令將她處死,是他在乾坤殿外跪了一天一夜,甚至說願意拿他自己的性命以死贖罪,才求得皇帝對她的開釋。這就是緣何她在花房受刑之際,他人影全無,究竟去了哪裡,他才是那個真正救了她的人。
最終結果,她只是失了一對眼睛,而他卻差點被黜,並遭受了重笞之刑,被打得遍體鱗傷,血肉模糊,之後臥病在床一個月,本就傷痕累累的身上,如今更是宛如千刀萬剮般,一到陰雨天勢必痛不可耐。
那都是他為她求罪獲得的懲罰。她只當是羽燃放過她,讓她輕鬆自在的逃走,實際上,卻是他用自己一生的痛苦換得了她的自由。
她臨走之際用魍魎子珠跟他說話,殊不知在此之前,不知打哪得知真相的楚皇,為了不致讓太子耽色誤國,毅然將他手裡的悖珠收走充了國庫,並嚴令說在他死前絕不容許有任何人開啟,否則珠碎人亡,亡的自然不是他,而是那個女子。這事他前陣子忙於宮中事務,一時忘了告訴她,她便一直矇在鼓裡,在她道出那最後那一番話的時候,也許他正在替她受刑。
而她,卻在漸行漸遠。
之後的日子裡,他幾乎是瘋了似的翻天覆地的尋找,窮極了心力,簡直恨不得挖地三尺,好不容易找到之時,已然錯過太多時光,又牽扯出了更多無法預料的恩怨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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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鎮的民風有些古怪,似乎風雲易主比看天際浮雲消長還要稀鬆平常,他們照樣過活。好在楚湮也不是燒殺搶掠之徒,所至除了霸佔郡主一兩座府宅,也沒做什麼大奸大惡之事。
滄鎮鎮長一向自詡清廉,金堆玉砌的府宅,硬是附庸風雅加個“蓉”字,此外還有其他“梅園”、“竹園”等掩耳盜鈴之類。
此際夏依逢等人為了滿足郡長“蓬蓽生輝”的志願,不由分說在蓉園落了腳,把對方感動得隔三五個時辰過來哭一趟。
其次有一個插曲是唐梳桐得知夏依逢是太子老媽之後,氣得一整天滴水未進,結果下午的時候突然見她腆著個大肚子從房裡鬼哭狼嚎地衝出來,吼聲驚天動地:“媽媽呀~誰把我的肚子搞得這樣大啦!!!”後經大夫診斷為“氣急攻心,虛火上浮”云云,粗俗了講就三個字——“胃脹氣”。
這件事被她視為此生的奇恥大辱,到了晚上變成鬼面唐之後依舊憤憤不平,把自己鎖在房內不肯出來。並且此後每當聽到別人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