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煩你們,我自己來。”
她草草梳洗了番,另個藍衣侍女拿出一件花花綠綠的衣衫欲往林淺身上套去:“姑娘,請穿衣。”
林淺一看那是禹國的服飾,當下費力反抗,無奈根本就掙不過這兩個悍勇的侍女。
被她們強迫著穿上了那身衣裙,紅衣侍女還獻寶般拿來一塊銅鏡讓林淺照。
眼下林淺哪有心情照,她仍在擔心禹竹會想出什麼招數繼續折磨自己。
不會是讓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做那個啥吧?
一想到這,林淺頓時浮起一股驚懼,她毫不懷疑禹竹會那麼做。
可她能脫逃嗎?
林淺的雙眸無意間從銅鏡上掃過,瞬間呆住,她臉上的易容不知何時已沒了!
此時的她恢復了原本清麗婉約的模樣。
林淺的玉手急急撫住雙頰,心中一陣驚慌。
“這,這水…”莫不是方才洗臉的水中摻著洗去易容的藥水?
“可汗說姑娘可能是易容,吩咐我們攙了些藥水。”
藍衣侍女隨之一笑:“原來姑娘這麼漂亮,為何要易容呢?”
林淺心頭微震,看來禹竹已對她的身份懷疑了,如今易容被洗去,她的身份是瞞不住了。
怎麼辦?
林淺只覺焦急萬分,在帳內走來走去。
就在此時帳門一掀,禹竹大步走了進來。
林淺瞥見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禁有些心驚,長長的睫毛輕輕煽動,倔強地凝視禹竹。
她並不是個絕美的女子。
她的雙眉沒有嫵媚的柳眉嬌美,但卻纖長黛黑,婉約地在額前描開。
她的雙眸沒有嫵媚的眼眸美麗深情,可她眸中的清流竟如水晶般清靈剔透,又如幽潭般寧靜致遠。
令禹竹的心在看向她雙眸時,似是被洗滌了般。
她的唇瓣有些厚,卻為她增添了一絲恰到好處的清媚,令他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她的肌膚,不再是那麼土黃幽黑,而是白皙透明,吹彈則破。
她的發,黑亮亮地在腦後簡單地挽了個髻,卻是那般清雅別緻。
一身鮮豔的民族服飾穿在她的身上,為她飄逸的氣質增添了一絲俏麗。
這個並不絕美的女子,將禹竹的全部心神吸了過去。
禹竹從沒想過自己見到她的真容會如此震動,不是因她相貌的清麗脫俗,也不是因為認出了她是南宮朔的師妹。
僅僅是因為震動而震動!
他猶記得自己第一次在禹夕口中聽說她臨場作畫時,那時自己是不屑的。
眼前依然可以浮現出當初林淺在夜宴上為他作畫時的淡然鎮定,那時他也不過是對她有了一點點的欣賞。
禹竹仍記得到那次夜宴上,她為南宮朔擋了一劍時,自己心內的波瀾澎湃,原來一個女子也可以這樣勇敢。
他記得,前幾日她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時的自信風采。
他更記得,他騎著馬拖她時,她的倔強和不屈!
這一切,真的都是這個弱女子的所作所為嗎?
這一切,是真的嗎?
這一刻,禹竹深深明白為何南宮朔會拼了命的保護她,拼了命般救她。
原來,她是這樣一個特別的女子!
“你們出去。”禹竹忽然冷冽的開口。
兩個侍女低頭退了出去。
室內瞬間就乘下他們兩個人。
林淺冷冷睥睨著眼前這個男子。
線條分明的臉龐,如同刀子裁出來的俊朗,濃眉飛揚,略帶一絲桀驁,雙眸銳利蘊含一股冷冽的自信,而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霸氣幾乎將她整個人融化掉。
“原來是你?”禹竹忽然展唇一笑,大步跨到林淺面前。
林淺一驚不動聲色地後退幾步,極力壓抑內心洶湧的情緒:“是我又怎樣?”
禹竹卻不說話大掌一伸,粗糙的指節撫到了林淺的臉頰上,那細膩的觸感令他心頭微微震動。
他忽然好想將她抱在懷裡,而他也立刻那麼做了。
他禹竹是誰,向來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的。
如果他想要那便要,不想要的就是死賴著給他,他也不屑去看。
如今,禹竹忽然對這個女子動了心思,那麼他才不管她是不是烈國人,是不是南宮朔的師妹,他只想要她而已!
姻緣惜 踹向慾望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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