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才回過神。
禹竹頭髮凌亂地披在腦後,深邃犀利的眸光直視林淺,他的胸前露出大片健康的麥色面板。
被禹竹犀利冷冽的目光一望,林淺的心狂不禁跳起來,她頓覺恐懼和窒息感一起襲來。
“膽子不小啊,竟敢色迷迷的盯著我侍妾!”禹竹斜睨眼前這個瘦弱的少年,猜不出南宮朔為何如此在意這個藥童,莫不是他有什麼過人之處?
“上次南宮朔全軍中毒,聽說是你解得毒,是嗎?看來你的醫術不錯啊。”禹竹冷冷的問。
林淺聞言,念頭疾轉。
看來禹竹是因上次解毒事件才擄了自己,大約還不知自己的真正身份。
絕不能讓他知道,否則他定會拿自己去威脅南宮朔。
“確實是我不過我的醫術並不高,只不過湊巧手上有解毒奇藥而已。”林淺低聲回答。
“是嗎?”禹竹眯眼,伸手一把揪住了林淺的衣襟,像老鷹抓小雞般,將她拽到了面前。
他低頭俯視林淺,一雙燦若晨星的黑眸中帶著一絲研究,莫非南宮朔有短袖之癖,喜歡這個柔弱少年?
南宮朔的眼光也太差了吧,竟看上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
不過,禹竹猛然想起自己昨夜抱起他時,那柔軟令他的心悸動了一瞬。
禹竹眸中神色一凌,五指鬆開,林淺毫無預警地跌落在地上。
就算自己就是有短袖之癖,也不會找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
何況,自己是個正常男人。
林淺跌落在地上,摔得渾身生疼,她強忍住沒吭聲。
禹竹低頭打量了林淺一瞬,看到她清澈如水的黑眸中那抹不易察覺的倔強,他忽然對她起了興趣。
倒要看看,南宮朔為何如此珍視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子!
“從今日起,你就呆在本可汗帳內,沒有我的許可,你哪裡也不許去!”禹竹冷聲下完了命令,便大步走出帳子。
林淺趴在地上,心頭湧上來一絲畏懼,此時她是多麼恨自己的無能!
一想到那些傷亡的兵士,林淺內心酸澀難言。
如果她有武功就好了,就可以將這個挑起戰爭讓無數無辜人喪命的傢伙殺死!
禹竹似乎很忙,白日裡總不見人影。
大約是怕南宮朔前來救自己,是以才讓她睡在他的帳內吧。
禹竹只是扔了一床薄被給林淺,也沒床榻,好在金帳內都是毯子鋪地,每日裡林淺就縮在金帳的角落裡歇息,這些她都可以忍受。
這日夜裡。
禹竹一身金邊黑袍慵懶的坐在几案前,桌上擺滿了美酒佳餚。
大帳中央擺放一隻四足的巨大火撐,裡面正燃燒熊熊火焰。
不一會,一個身穿粉色紗裙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的粉色衫裙上綴滿了閃閃的亮片,映著火光一閃一閃,為她平添了一股嫵媚。
烏髮高挽,露出了潔白美麗的面容,臉上那朵桃花在火光映照下,愈發嬌豔。
坐在角落裡的林淺這次看清了她的面目,正是夏晚!
她心中有些酸澀,對這個曾傷害過她的女子,她是極恨。
但看到夏晚如今落到如此光景,心中還是有些同情她。
音樂聲起,夏晚搖晃腰肢,輕點足尖,在木葉面前緩緩起舞。
她舞動的身影既輕盈又極具挑逗性,那柔波般的眼神滿含情意地凝視禹竹,口中還輕輕的哼起一首小調。
那是一句江南的小調,本就極是好聽,再配合她嬌軟甜膩的嗓音,不禁令人神往。
林淺凝視夏晚,忽覺這個女子變了。
之前不管她如何傷害自己,但林淺心裡清楚她是喜歡莫遷的!
如今,為何會自賤?
而且,她是怎麼到了禹國的?
難不成是和自己一樣是被擄來?
林淺微微搖頭,覺得事情絕不會那麼簡單。
夏晚舞的越來越酣,那誘人的曼妙身影令在場的男子意亂情迷。
林淺轉首望向禹竹,雖然他此時的樣子也有些恍惚迷離,但林淺還是不經意發現,他眼底那抹銳色。
禹竹,果然是一個危險的人,就是如此境況之下,他依舊沒有失了清醒。
一曲舞畢,禹竹微笑著:“嫵媚,過來為本可汗斟酒!”
夏晚扭著纖細的腰肢走了過去:“可汗,嫵媚來這裡時帶來我們江南的好酒,請可汗品嚐!”
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