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丟了這份工。
她轉身不欲和那人計較,就要離去,卻不想那男子還不罷休,依舊謾罵:“不長眼的奴才,我的茶還沒添呢,再不細心伺候著,小心大爺我滅了你們烈國!”
林淺轉身,這才發現這人是一身禹國的服飾。
她從不知,禹國人竟在烈國如此囂張!
雖然她不是烈國人,但卻莫名感到烈國與她極其親切,聽到男子出言侮辱烈國,她內心怎能不氣?
“這位爺,我可是為你添了茶,是你弄自己潑了。”林淺冷聲開口。
“放肆!”那男子怒聲喝,耳朵上懸著的兩隻金鐺,隨著怒喝,前後搖晃。
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店夥計竟敢衝撞他,男子站起身來抬足欲向林淺踢去。
男子的腳眼看就踢到林淺胸前,倏然一物襲來,正好打在那人膝蓋的麻穴上,腿一軟竟直直跪了下去。
“是誰?”男子踉蹌著站起來,四處張望,卻見周圍桌子上,一個個吃客都盯著他都在瞧熱鬧。
臨窗的桌子上,一個白衣男子正在悠然書茶,臉色蒼白,長長的睫毛低垂,專注地書著茶,竟是連看他都沒看。
那男子低頭看到打他的是一支竹筷,而那出手之人是誰,他竟然不知道。
烈國竟還有這般武藝高絕之人?
男子當下斂去了跋扈之心,怒氣衝衝地走出了同心閣。
林淺卻是看的一清二楚,是莫遷救了她,她倒是不知,他也有出手救人之時。
按理要向他言謝,但看他一副清冷漠然的樣子,知他並不想讓別人知曉愁他出的手。
當下,林淺便裝作不知是誰相救的樣子,回到了後堂。
原以為這小小的波折這就過去了,不想過了一會兒,那男子竟帶了一幫禹國的人前來搗亂。
可能是覺得沒佔到便宜,所以便領了一幫人來生事。
那男子對著其中一個漢子恭敬稟告:“王爺,就是這個小夥計,竟然口出狂言,辱我禹國!”
林淺首次見到如此卑鄙之人,明明是他出言侮辱烈國,反過來卻說她辱他們禹國,真是笑話。
禹國的王爺禹田旁若無人地坐到一個椅子上,身後幾個帶刀侍衛氣勢洶洶地站在他身後。
這些人一進來,廳內喝茶的文人墨客都嚇得噤了聲。
同心閣的陶掌櫃慌忙從內堂走出,對禹田施禮:“不知王爺駕臨,有失遠迎。”
語畢,回身瞪了林淺一眼:“還不快些上茶!”
林淺正要去端茶,禹田冷哼一聲:“不必了,據說你這位夥計竟然出言辱我禹國,所以特來見識一番!”
陶掌櫃此人向來是以笑迎人:“王爺,敝店夥計怎能如此大膽,想來是這位仁兄聽錯了吧!”
禹田冷笑:“是否聽錯我可不管,今日我只要帶這個夥計走!”
說罷雙眼一瞪,身後的幾個侍衛便向林淺走了過來。
“王爺,這樣不太好吧,其實這個小夥計什麼也沒做啊!”陶掌櫃依舊微笑賠不是。
“休要多言,否則我將你這同心閣夷為平地!”禹田的冷笑不禁讓掌櫃一顫。
林淺首次遇到這般窮兇極惡之人,深知自己難逃一劫,隨即想到禹國那裡還有禹夕可以求助,便稍稍鬆了口氣。
她不想同心閣因自己得罪了禹國的人,禍畢竟是自己惹得。
於是林淺抬頭淡笑:“掌櫃不必多言,我跟他們走便是!”
她抬頭微笑的這一瞬,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明明是那個平凡的店夥計,此時竟讓他們突然間有了目眩的感覺。
他們好似初次發現,這個相貌普通,衣著也普通的少年,但他的氣質卻如清輝瀉地,不卑不亢令人讚歎。
莫遷的心不知為何一滯,執著杯子的手,竟微微有些發抖,清澄的茶水差點潑灑出來。
這個少年的神色,讓他想到了林淺。
曾幾何時,她也是在他面前如此淡然而笑,那樣不卑不亢,那樣堅忍決絕。
莫遷再次抬眸眯眼瞧著那個少年,卻見他臉色土黃,眉眼普通,和林淺根本就不像。
是不是近些日子思念她太甚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莫遷苦笑,低頭繼續書茶,再抬頭時那少年已被人帶走。
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擒著林淺,就如同一群狼抓了只小白兔般。
他們得意地笑著,囂張地叫著,猖狂地吹著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