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捨得她死呢,自然只能忍著那份噬骨的思念還她一份清寧。
擁著她有一會兒了,可懷中的女人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黎仲廷再好的興致和熱情也被澆滅的徹底。
自嘲的勾唇笑笑,他雖然不捨,卻還是不得不鬆開了手。
去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黎仲廷不緊不慢的拿起手邊的抹布,擰起了茶几上還燃著火的紫砂壺。
他這個人喜歡品茶。
從盤子裡拿了一隻乾淨的茶杯擱到他旁邊的位置上,往裡面倒了滿滿一杯的熱茶,黎仲廷方才把茶壺放回去,抱著手臂靠向身後的沙發,笑容可掬的對還立在窗邊冷漠的如同一座冰山一樣的女人說道,“不是有話跟我說嗎,總不能一直站著。過來喝杯熱茶,有什麼你儘管問。”
他的嗓音依舊溫潤如初,語氣也和以前一樣透著小心和無奈,安凝抿抿唇,心中沒來由的有些泛酸。
說實話,對於這個男人,她不知道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感。
說恨吧,有時候又忍不住會被他打動,總覺得自己這麼些年有些對不起他。
自打跟他在一起,她好像從來就沒給他好臉色看過,可他卻不氣餒,幾十年如一日的對她好,恨不得都把心都掏給她了,只是她不稀罕罷了。
說不恨吧,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個男人他毀了自己的一生。
要不是他用不齒的手段得到了自己,要不是他橫插一槓子,她和漢森不會勞燕分飛,落到而今天人永隔的地步。
深吸一口氣,斂去眼底的複雜,安凝隨即放下抱在一起的胳膊,面無表情的朝黎仲廷的方向走過去。
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落座,抬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安凝開門見山的問道,“我今天來,是想搞清楚一件事,當年,我給漢森生的那個孩子真的一生下來就是死胎嗎?”
把給她倒的那杯茶往她面前移了移,黎仲廷正準備叫她趁熱喝,沒想到她卻突然問起這個,他握著茶杯的手頓時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眼底也悄然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驚慌。
驚訝的抬起頭來,朝她望過去,黎仲廷不解的挑了挑眉,故作鎮定的笑道,“怎麼會這麼問?”
“黎仲廷,如果你還良知的話,就告訴我真相。你對我做過的事情,我可以看在兩個兒子的份上既往不咎。但是,我必須要知道,那個孩子他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單手攥緊胸口,安凝幽怨的瞪著黎仲廷,眼角有溼潤的液體滑落。
痴痴的看著她,看見她落淚,黎仲廷的心也跟著一緊。
下意識的伸手從背心口袋裡掏出手帕,往她那邊挪了挪,黎仲廷欠起身子捧起她的臉就一臉心疼的幫她擦起了眼淚,“凝兒,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為何要哭?”
“少來這一套,我真的受夠你了!”一把不客氣的打掉他的手,安凝眼裡的怨恨愈演愈烈。
曲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她苦澀的望著天花板笑,“黎仲廷,你知道我這麼多年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
“我知道,你最後悔認識我。”捏緊手裡沾著她眼淚的手帕,黎仲廷自嘲的開口。
“對,你說對了,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你!”轉過臉來,淚眼婆娑的瞪向他,安凝歇斯底里的衝他吼。
“要不是你,我和漢森不會分開,是你是你毀了我的一切!你是強盜,是襁堅犯,我做夢都想殺了你!”
往事一幕幕的在腦海裡浮現,屈辱和痛心的眼淚順著安凝的臉龐徐徐往下淌。
“真的就這麼恨我嗎?”苦澀的抬起頭,對上她一雙蓄滿薄霧且滿含恨意的眼神,黎仲廷的眸色黯淡的一如窗外的黑夜。
“是!”安凝答的斬釘截鐵。
“你以為沒有我,你可以高枕無憂的跟雷漢森在一起嗎?你太天真了,凝兒!”她淚流滿臉的樣子叫黎仲廷心疼不已,好想伸手撫摸她的臉,幫她擦掉臉上的眼淚,可是他知道她不願意他碰她,她從來都不願意讓他碰。
不懂他在說什麼,安凝疑惑的挑了一下眉,“什麼意思?”
“而今,你我都是半隻腳踏進土裡的人,我不妨告訴你真相。”痛苦的閉了閉眼,黎仲廷一臉憂色的對安凝說。
“你應該還記得雷漢森的母親吧?她一直都不喜歡你,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那又如何,漢森說過去勸他母親接受我的。”安凝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依舊是滿含恨意的瞪著他。
“是嗎?她要真的會鬆口,會來找我勸我跟你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