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如何能不瞭解。
但考慮到他明天早上要做換眼角膜的手術,不答應他他會一直鬧下去,傅嵐煙還是佯裝答應了他,“好,咱們留下小寶寶。那你現在可以睡了嗎?”
“嗯,我馬上就睡。”乖乖的把手放進被子裡,哲林保證道。
正準備入睡,突然想起什麼,他又問道,“媽媽,爸爸呢,他是睡著了麼?”
“沒有,爸爸下樓去感謝給你捐贈眼角膜的不知道是叔叔還是阿姨的家屬了。”幫兒子掖了掖被子,傅嵐煙笑著答。
“哦,這樣啊,那是要感謝的。”舔舔小嘴唇,哲林贊同的點了一下頭,“那媽媽晚安,我先睡了,你跟爸爸也弄太晚了。”
“好的,晚安,我的寶貝兒。”吻吻他的額頭,傅嵐煙打著拍子哄他睡覺。
*
樓下。
雷曜懷揣著一顆感恩的心從電梯裡出來,往手術室的方向而去。
遠遠的就看見醫生護士來來回回的跑著,很忙的樣子,他琢磨著應該是摘除眼球的手術快開始了。
除此之外,他還看見兩個女人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
一箇中年婦女摟著一個年紀跟妻子嵐煙差不多大的且型稍胖的女人像是在安慰她的樣子,而胖女人顯然是在哭。
猜想那應該就是亡者家屬了,雷曜劍眉微蹙,感激之餘,也對她們表以同情,隨即加快了腳步朝他們走過去。
來到她們面前站定,雷曜禮貌的彎身行了個禮,畢竟要不是她們大度,兒子的手術也不會這麼快就能進行。
中國人都奉行死了要留全屍,所以一般都不太願意讓人動家屬的遺體。
梁夫人正幫躺在肩膀上已然哭得聲音都啞了的女兒擦著眼淚,突然看見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還行了那麼大一個禮,不免有些吃驚。
梁靜怡也是,虛掩著眼簾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行完禮,看出了他們眼裡的疑惑,雷曜抿了抿唇,客氣的自我介紹,“恕我冒昧的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受贈眼角膜的那孩子的爸爸。感謝你們的慷慨相助,我也是剛剛得到訊息。除此之外,我也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兩位夫人,還請節哀。”
聽聞他就是女婿點名要捐眼角膜給他的那孩子的父親,梁夫人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禮貌的衝他點了一下頭,“你太客氣了,不必言謝,希望貴公子明天手術之後可以早點康復,至於我們,就不勞駕你操心了。不過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謝謝。”
雷曜見她如此可以,心中的感激越發強烈,正要開口再說什麼,梁靜怡慢慢從母親懷裡直起身,曲手拭去眼角的淚珠,站起身,對他說,“你是雷曜吧,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談談。”
下意識的蹙了一下眉,雷曜很好奇她居然知道他的名字,“嗯,好,我現在有時間。”
“媽,你在這裡坐一下,我跟這位雷先生有話說。”梁靜怡點了點頭,轉身對身後的母親說。
“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裡說麼,還是我陪著你吧。”梁夫人不放心的道。
“不用了,媽,我沒事。”梁靜怡衝母親搖了搖頭,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嘴角里擠出一抹苦澀至極的笑,“為了我腹中的胎兒,我會好好地活下去,不讓他擔心。”
得悉她懷了遺腹子,雷曜才將舒展的展眉忍不住又擰了起來。
暗暗在心裡感嘆,好可憐的女人,丈夫剛過世,她一個人懷著個孩子要怎麼過。
見她執意,梁夫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拜託雷曜道,“這位先生,我女兒悲傷過度,體力可能有些不支,麻煩你幫著扶一把,談完了把她送回來,好麼?”
“伯母你放心,這是我該做的。”雷曜點頭,轉身攙著幾近虛脫的梁靜怡沿著走廊往前走。
來到醫院後院的一處涼亭裡,雷曜扶著梁靜怡坐下,自己也在她旁邊落座。
“敢問你貴姓?”雷曜禮貌的問道,“看情況你好像認識我?”
“我叫梁靜怡,是景琛的妻子,自然是知道你的。”雙手輕輕擱在石桌上,梁靜怡緩緩道。
“什麼?!”聽聞她是景琛的妻子,雷曜幾乎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頓時條件反射板的從石凳上彈起,“那那裡面躺著的是景琛?”
說到這個,梁靜怡又是一陣潸然淚下,她輕啜出聲,哽咽的點點頭,“嗯,是阿琛”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出車禍?”雷曜不敢置信的閃著眸子,完全被這個事實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