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血跡,手背、衣服均沾滿被烤得乾涸的暗紅血跡,臉龐似蒙上一層乾燥的膜。
那時承受著兩面擠壓,怎麼可能毫髮無傷呢?丁文正為自己奇蹟般地生存下來而驚詫。
也許只有一種可能,當丁文不堪重負之時休克了,想必身上的傷勢曾經受不死生物的異血沾染過,使得丁文恢復原狀。
“二哥,你以往最疼我,今天對我也下得了狠手?”素虹玉帶著哭腔說道。
“讓你獻出瑪瑙珠子,你卻私自一口吞了,所以我只好自己動手取了。”“智狼”一邊手捏住素虹玉脖子,另一邊手已插進素虹玉的平坦小腹,鮮血順著小手臂急湧而出;素虹玉搖了搖頭,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丁文聽到這二人的話語,悄悄攀上屋頂,卻恰巧見著“智狼”與“影狼”自相殘殺的一幕。
“智狼”從素虹玉腹中抓出一枚瑪瑙似的珠子,同時順手將素虹玉重重一扔,立刻將珠子吞入口中。素虹玉向後摔去,眼看從竹屋頂墜落,可素虹玉的身手非常了得,翻身倒扣,單手一搭屋簷。又揉身上到屋頂。面對著喜極欲狂的“智狼”,素虹玉面色悽楚,雙眸隱有淚光。哽咽得說不出話兒。
可是,“智狼”對此並不在意。注意力早為日炙洞所吸引,微眯著雙眼,抬頭仰望了片刻,雙腿一曲竟高高躍起,攀爬在附近的洞壁上。
“二哥,您別怪我無情了,這枚瑪瑙珠子我必須得到。”素虹玉的雙眸終究閃現冷光。鼓起雙腮,“咚咚咚”地叫了起來,那聲音擬似漁鼓聲。這聲音一經響起,不僅“智狼”慘叫了一聲。搖搖欲墜;另一處地方也同時傳來痛喊聲。
“阿叔?”這聲音令丁文喜出望外,在這麼惡劣的環境裡,楚阿叔居然能倖存了下來。丁文循聲轉頭觀望,果見楚阿叔在一個平臺上翻滾著。“影狼”素虹玉的下蠱手段神奇至斯,連“智狼”也不能例外。“智狼”終究抵不住,從洞壁摔了下去。
素虹玉早拿出一張漁網似的東西,就等著“智狼”墜落,這時瞅準了時機,一躍而去。網。兜住了“智狼”;“智狼”在網中拼命掙扎,可惜這張網的絲線異常堅韌,“智狼”越掙扎,被纏得越緊,最後象條蹦達不已的魚,渾身被絲線勒得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你居然對我下了蠱!難道你不記得當年是誰救了你?”
素虹玉毫不理會“智狼”的質問,將這張漁網的一端絲線綁到了平臺華表柱上,便開始對漁網內的“智狼”下手。素虹玉啃食著“智狼”,一口比一口狠,鮮血不斷順著她嘴角淌下,而“智狼”只能怒恨地吼叫,彷彿遭受千刀萬剮。
不論這種手段對於消滅不死生物與否管用,但素虹玉此時所為確實駭人聽聞,讓丁文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住手、住手,九妹快住手。我願意給你瑪瑙珠子,請你看在我們撫養了你十六年”待到一隻胳膊連皮帶骨頭落入素虹玉腹中,“智狼”終於感到驚恐,連聲哀求。然而,素虹玉猶未聽聞,下口更快更狠,緊接著又把目標對準另一隻胳膊。
這個女人瘋狂起來是多麼可怕啊!
為了瑪瑙珠子,對了,還有水晶珠子,難道這些東西都是李淳風特意留下的嗎?丁文暗伏在一旁,暗暗納悶。兩次西行,本為尋找渴望已久的印記碎片,興許月汐洞與日炙洞裡藏有這樣神奇東西,而且這兩處地方顯然經過特殊佈局,需要這種珠子才行,也許唯有這樣的重寶才能讓他們自相殘殺。
丁文思及瓊瓊與嘟嘟被堵於月汐洞中,心內仍存疑慮。
僅過了片刻功夫,“智狼”的另一隻胳膊又失去了,“智狼”從憤怒到哀求,哀求沒有效果後,這會兒又惡毒地咒罵;而素虹玉的勁頭更足了,她緊接著又對“智狼”的兩條腿下手。
這殘忍的一幕令人作嘔。
丁文不禁狐疑,難道不死生物間也存在著叢林法則,強者以吞食弱者為榮?還是說,儘管不死生物擁有自我恢復能力,卻有一個限度?丁文細心觀察到,“智狼”的肢體被素虹玉吞食後並未立刻生長出來,整個人逐漸虛弱,最後變成一具血肉模糊的“人棍”。
“二哥你完全變了,把所有兄弟都逼進絕境,兄弟們死的死、逃的逃,整個組織已經崩潰。而且,正因為你最疼我,你的所做所為才傷到我的心坎裡,我今日要執行家法,不僅把你吃到肚子裡,把你徹底埋葬,還會替你們完成未了的夙願。”素虹玉在這當兒才稍歇一口氣,然後瘋狂地撕咬著“智狼”。
原來,“智狼”幾乎毀了西北蒼狼的整個團伙,素虹玉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