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極度恐懼。
“到底是什麼野獸造成?”這個問題如鉛塊一樣壓在丁文的心上。
從宿營地步出,看到宿營地不遠處有條溪流,溪流在靜靜地流淌著,溪旁堆著一些編織袋,溪裡也漂著一些殘軀斷肢。丁文終於從溪旁的軟泥看到三瓣梅花足印,倘若猜測不錯的話·這應該是虎豹之類的動物。
然而爪印僅有一對!而且這對爪印很大,快趕上人的足印了。丁文細觀著爪印,不禁地皺起眉頭,崗扎日雪峰上存在蛇身人面的少女,可可西里是否還繁衍著類似虎豹身人頭的“異形”呢?這種猜測讓丁文打了個激靈,丁文再無心逗留,連忙抽身返回邱碧瓊她們倆藏身之處。
碧綠中雜黃的草甸裡,兀立一條身形·這身形渾身通白,遠遠便可清晰看見·丁文連忙頓住腳步。對方轉頭望來,那寶藍色的雙眼熠熠閃亮,朝丁文低吼一聲,揮了揮粗壯的利爪,然後朝前方急奔,片刻間消失於視線中。
“瓊瓊、瓊瓊”
“我們在這。”邱碧瓊帶著哭腔回喊。
來到二人藏身處,謝杏芳已被嚇得失魂落魄,邱碧瓊撲在丁文懷中,全身還在顫抖著。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懷有恐懼,這是人的天性,連日來所見所聞已超出想象,二女不被驚嚇得神經錯亂已屬難得,丁文安慰她們倆說,這裡也許屬於它的領地,一些猛獸對自己的領地總會特別敏感,丁文們還是趕快離開。
重拾行程,速度便快上許多,丁文特意繞過那個宿營地,為的不讓她們倆看到慘狀。
月近中天,西南天際的彤雲籠罩而來,大有遮天閉月之勢,天地間一片窒息。夜宿的一群六隻藏羚羊咩咩叫著,竄躍過一條小溪,向著前方奔跑。
天象異常,風起雲湧,這情景竟是如此熟悉。
“快,咱們快跟上這幾隻藏羚羊。”
身心皆疲的謝杏芳與邱碧瓊已有心無力,飢餓與疲憊如揮不走的夢魘,拖住了她們倆沉重的腳步。丁文再顧不得更多,把珍之又珍的青藤之果拿出來,一分為三,各自吃下。久違的果香盪漾在心頭,甘甜果汁化作了一股力量源泉,謝杏芳與邱碧瓊不禁呻吟起來。
“走,快走!”不讓她們沉浸在陶醉與愜意之中,丁文連聲催促。
來到十幾裡外的小山丘,山丘外表呈現出複雜的地質斷層,裸露著暗青色的玄武岩、微綠的輝綠岩、鏽紅色的礦狀岩層等,丁文手拉二人奮力前奔,遠遠尾隨著幾隻藏羚羊來到小山丘的另一側,只見山丘下草甸叢密。
一丘之隔,彷彿隔著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在小山丘東北側的茂密草甸裡聚集了數百藏羚羊與野犛牛,它們靜靜地望著三個氣喘吁吁的人類,並不排擠或者驚怵。
烏雲漫過來了,天空砸下稀拉的豆大雨點,還夾雜冰雹。
丁文三人剛歇了一口氣,一陣古怪的聲音從西南方向呼嘯而來,由遠及近,一重接一重,連綿而不絕於耳。
驟來的季風從小山丘頂上掠過,橫掃向空曠的荒原。荒原飛砂走石,沙塵瀰漫,棘草飄搖,天地之間頓時變得蒼茫。看情形,這場季風的風力應該不下十級。
野犛牛和藏羚羊們各擠在一塊,丁文與謝杏芳、邱碧瓊也抱成一團,躲避在小山丘下方的一個凹處。她們剛才還在疑惑,誤解丁文純粹為了趕路而浪費一顆青藤之顆,在做主次不分的糊塗事。當強勁的季風來臨時,她們倆終於明白。
可可西里的初夏,是個季風頻發的季節。這種天象仍記憶猶新,曾經同樣的季風,去年那場颱風差點帶走了自己的最心愛女人,那時僅隔一線之差,今日看到動物對天災的天生感知,所以丁文才不顧一切追隨而來。
風聲此時成為主旋律,緊地讓人頓時失聽,即使近在咫尺也難以聽到彼此的話。肆虐的季風還夾雜著砂礫,闢頭蓋臉地打在身上,十分疼痛被席捲而來的塵埃不僅讓人無法睜開眼,讓呼吸也極度困難,高原本來嚴重缺氧,這時無疑雪上加霜。
天威至斯,令人心有戰戰,丁文想起昨夜連夜遷移的長毛怪人和今晚的怪物。
莫非他們擁有感知災難的能力?怪物並不是不想屠殺,而是天象的異變讓它猝不及手,也許等季風過後,它還會追來。
第三一六章獸性大發
夜幕如墨,風聲如泣如訴,彷彿天地都在嗚咽,聲勢非!常驚人。
這場季風持續了三個多小時才歇停,邱碧瓊與謝杏芳二人卻趁機囫圇睡上一覺。當風停雲散、皎潔月光重臨這片土地時,大地處於一片短暫沉靜,豹吼聲在草甸另一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