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良當然希望他的媳婦能變成那個“夢中情人”,這讓小正他們笑得肚皮兒抽筋。
芬香的青紅,葉振捷只沾了一口,嚐到淡淡的甜,溫後的青紅入口綿綿。這一桌子的人斯文許多,象桑良他們大聲呼喝、大口灌酒,是一種喝法;而葉振捷、沈清倆人以閱歷為下酒菜,丁文他們邊品著青紅酒,邊聽著這喜聞趣事,暫把塵擾俗事拋於一邊。也許是葉振捷說得繪聲繪色,桑良他們也豎起耳朵來聽。
有學問的人,在桑家塢仍受到各家各戶尊崇,特別是老一輩的觀念裡,還是稱呼為“先生”。今日鬧了一出,村民們都以為葉振捷是個大幹部,此時聽他談吐不凡,桑良等想必把這些話默默地記下,準備帶回去教訓那些調皮的子侄。
夜深了,眾人散去。
章守志在散席時找丁文,說他的那些朋友催得緊,就是“洪荒魚”的事,就讓丁文給頂了回去。
你個老章頭。那些朋友平常找你要這個、要那個,關鍵時候都沒伸一把援手,我看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只能一萬斤,多了沒商量。丁文說著,就看到虞翠花投來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當然還帶怨氣,因為倆人說好了明天要回小灣,這事一擔擱,估計又得推遲一天。
章守志只得拉著丁文到一旁竊竊私語。
回到宿舍,丁文讓擔驚受怕的桑木蘭先休息,說他還得準備修一下捕魚的器具。小倆口溫存了一會兒。待聽到桑木蘭勻勻鼻息已然入睡,丁文找那臺挖掘機麻煩去
臘月廿九,天空又飄起了雪花。
忙乎了一夜,看著一摞的魚箱裡已裝滿各類淡水魚,有點小小的成就感,怪不得九叔公每次犁完田後,他總站在田頭抽一杆煙,美滋滋地看著翻開的土地。也許以往不知這些有什麼看頭,但現在丁文似乎明白了。
桑家塢魚場出產的“洪荒魚”價格不低,章守志賒下這筆帳,一大早就叫呼原班手下對海對岸等著;虞翠花忙著打起那些大包小包,山裡頭少的就是海里的鮮貨,自然也惦記著丁文吩咐給楚叔捎一罈青紅去。
近午時候,昨晚還熱熱鬧鬧的魚場,隨著大夥回家過年,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葉振捷把兩條中華鱘暫時咐託給丁文,還讓丁文在鱘魚觀測日誌簽下大名,然後率著眾人離開。
“藍子,咱們是不是往你家裡送些海貨?然後今晚回來,將魚莊的那些帳目理一理。帳上的錢該分的分,免得我姨幾人回來又一通嚕嗦。”丁文看著桑木蘭情緒有點低落,便生出給她找點事做也好。桑木蘭卻說等丁母來了再商量,現在該找人將校舍門扇和窗戶修好再次,免得過年時候見到這樣破落相,心裡總不是滋味。
丁文心想由她去,緊巴巴的日子都捱過去了,雖然純粹為了門面,但讓她有個心裡安慰也好。便掏出電話打給桑春,可桑春回過來就說,這事一早都聯絡好了,中午有人送來門扇、晚上送窗片,除夕之前一事實上可以安裝好。
倆人磨蹭著從村渡口往回走,遠遠看見憨憨拉著車,車後跟著丁香與桑木杼。
“哥、嫂子,你們倆個還在拍拖啦。快快,爸媽來了,的你電話又一直佔線。”丁香遠遠地喊來。滿腹的不滿。說來這三個人在尋常也沒見到人影,天天泡在網上,不知小腦袋瓜都著啥,前兩天還接到大舅**投訴,舉報三人經常通宵玩電腦,丁文一把火了將電話線給卡嚓,弄三人整日裡唉聲嘆氣。桑木蘭經不住丁香央求,偷偷叫人又把線給接上,因此她在三人心目中的形象,簡直高大。
“小香你說媽他們來了!”桑木蘭聽了很高興,拖上丁香又轉向村渡口。
“表哥,你這個**者,沒人理你了吧?”桑木杼從丁文身邊經過,嘻嘻笑說後,就去追桑木蘭她們。
什麼?我是**者,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挺記仇的。丁文輕敲了憨憨的頭一下,數落著憨憨,說你頭長得這麼大,怎麼不把心思用於功課上,門門都掛著紅燈籠。然後接過車把子,將憨憨趕到一邊去。
憨憨最近可是一直在躲著他父親和丁文,沒想到今天終於撞到槍眼子上,一撒了手,跑得比兔子還快。丁文見狀,想起自己小時候受母親責罰怕了,每年放假的時候最怕的就是母親,最高興的就是回到桑家塢。因為一回到外婆這兒,就可以仗到勢,玩得盡興也沒人管束,所以每到放假的時候,自己總要往桑家塢逃。
昨日的事令丁文有點心煩意亂,不管怎麼說,村民和自己都屬於弱勢群體,現在矛盾激化,想要不當惡人很難。
可當惡人更難!
第一三五章惡人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