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摔傷。
小意思嘛,看緊張的。丁文脫去行動不方便的雨褲後,坐下沙發伸攤著腳趾頭,一陣子輕鬆。
“小玉剛剛打電話來說魚莊十月二十五日開業,特別邀請咱們去。”桑木蘭將雨衣、褲掛到門外,迴轉時說了這事。
“我就不去了。到時叫大舅和爸媽一塊去就成,有沒叫咱們備上哪些貨?”丁文坐直上身問。桑家魚莊終於開業啦,聽章守志講,還邀請到一些領導參加,不得不說這招很靈,也希望這個開花彈能炸開大舅那迂腐地腦子。
桑木蘭聽說丁文沒去,臉上一喜,覺得平平靜靜地過二人世界,也是一種幸福。便說:“那倒沒有,說到時會打電話通知咱們。”
“那她有沒說啥時候還她錢啊?嗯,有空叫泡泡幫忙買傳真機,這書面訂單放在哪兒,以後也好作數。”丁文覺得這生意之間往來帳目清清楚楚,免得因為一些小數字,鬧得大家心裡有了疙瘩,不爽快。所以進成魚的時候,丁文都吩咐桑木蘭記上各類魚總重量,反正說好了以重量論計的,多出來的量就算為桑家塢魚場的。
一個月時間能讓魚長個多少斤兩?特別超過三斤之後的魚,成長就緩慢了,這是說正常情況。丁文沒有去仔細核算,但從網場撈上來的成魚個體來看,還增重了幾兩不等,若讓章守志知道了,肯定要求按魚的數量。
“小玉說照例一個月後她親自來桑家塢算數交錢,叫你到老渡頭那邊去迎接她。”桑木蘭狹黠地笑,看你到時當不當人家的桅杆。
“這丫頭架子還挺大的,想要本島主出島,那些錢說什麼都得打五折。”丁文不在意地說,整個人已躺上那張三人座地紅木沙發椅上,頭靠在把手上,說不出地懶樣。
桑木蘭從臥室內拿出羊毛紅,坐到一旁開始織起羊毛衫,拈著幾條鋼針,纏上了毛線,在雙手間靈動地編扎著
“大頭!大頭!”是九叔公從門外喊進來,桑木蘭連忙手中的活,過去推醒了正在打小鼾地丁文,又招呼他進來坐。
可九叔公說腳底髒,就不踩進去了。
看九叔公上身披著蓑衣,捲起褲管,手持著竹子,那光著的腳板上沾滿了泥巴。丁文揉了揉眼後,過去幫他脫了蓑衣掛起後,將九叔公拉進來。
九叔公有點拘束地坐在沙發上,腳板不敢挪動,卻是摸出煙桿,點了一口煙後才慢慢鎮定下來,“我跟大虎說那事,他說能做的,剛好那邊工地完工了,這個月底就回來。可二虎還愣不吭聲,我也沒了主意。”
“九叔公,這事咱不急。對了,這麼冷的雨天上山做啥呢,別摔了才是。”丁文現在反而很有耐心。
“人說‘寒露前後看早麥,要得苗兒壯,寒露到霜降。小麥點在寒露口,點一碗,收三鬥。’我到山上看麥苗,估計過些天能出芽了。但也不能下得太久,不然低窪的那些地瓜要泡水了。”九叔公有些矛盾地說。
這種地看時季,還得看天年。一場雨對於不同的農作物、不同田地卻有不同效果。村裡的地瓜田,一般集中在低窪的地方,是砂土地,長出來的地瓜大且表皮光滑,如果雨水一多,地瓜泡上了水就算廢了,吃起來拗口、有水味。
九叔公見丁文沒說話,勞神以為那天得罪上了,便小心地說:“大頭,那天”
丁文用爽朗的笑聲打斷九叔公的解釋,“九叔公,這事正和大夥兒一塊琢磨,現在一些細節還得推敲一下,別再蝕本一次讓大夥兒沒了信心。”
“大頭你能這麼想最好,反正剩下的這些人就是地裡的疙瘩、老不開竅的,估計還得敲打敲打。”九叔公說完了這番話,似乎去掉了顧慮,便說該去看老黃牛,別吃葡萄藤才好。他走得匆忙,邊走邊穿著蓑衣,往果園那邊去了,原來是鑽蘆葦牆進院子的。
吃葡萄藤?丁文嚇了一跳。
現在寒露來臨,草木枯黃。唯獨自家果園子裡的葡萄藤反而鬱鬱蔥蔥,澆上了寒露雨,更如抹上油似的,青翠欲滴。丁文這幾次往果園裡逛,總要多看上一眼,真養眼啦。
怪不得那黃牛看上去也眼饞。丁文沒有趕到果園,反正葡萄藤被牛吃了現在也趕不及,不如坐著看看九叔公有沒回轉;沒有的話,就平安無事了。
“老公,現在你可舒心了。”桑木蘭似瞋帶怨地看著丁文那得意樣,就是弄不明白丁文為何對這事上心。
“其實我是看到了資源浪費心疼。我看花錢在鋪那些古屋老巷的路,還不如從池塘裡引水來得實在一些。”丁文沒有去刻意地解釋,心裡在盤算著現在挖池的話,明年開春就可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