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魚場的數百畝水域來說,僅相當於魚排的面積,這樣規模池塘養魚就算捅破天,一年收益也是有限;驚歎的是自家魚場運來的魚,竟如此短時間適應了這裡的餌料。
手伸進木桶中,掬一捧綠水到眼前仔細觀察,肉眼看去沒有特異之處,楚婉玉看向章守志,充滿了迷惑的神情。
章守志提起了魚箱,走到楚婉玉身旁,低聲而快速地說:“這裡的水不一般。”其舉止如地下工作者接頭時隱蔽而迅捷,怕是被丁文發現。
楚婉玉看著章守志已提著一個個空魚箱到小木屋中,她用食指輕點了木桶中的水竟放到嘴中。果然,跟昨晚喝的開水差不離。雖說魚的口味與人之味覺不同,但那說不清道不名的爽,可以讓疲態一消,這裡的水養人也養魚啊!
聽著因走路時雨褲摩擦的咯吱聲漸遠,楚婉玉才回望丁文已邁入旁門。
“老沈,哪箱魚箱先入池?”
育苗室門前的六個魚箱已被分成兩組,沈清指著一組四個魚箱,“這四個暫時沒時發現魚病,可以直接入池,混養在一個池中。”
這四箱分別是草魚、青魚、團頭魴、鯉魚的夏花魚種,被丁文一一放入育苗室的大池中;而另外兩箱是鰱魚和鯽魚種,則需要消毒過後才能放入另外一個池,有待進一步觀察。
沈老頭工作蠻細緻嘛。其實按自己做來,只會大體觀察魚體的外觀光澤度、魚眼還有鰓,沒有明顯病就透過稍微消毒,然後下池。席地坐在池邊的丁文有點累也有滿足感,終於又回到有魚的日子啦。
魚苗畢竟是幼體,沒有成魚那樣抵抗力強,雖然運輸途中對魚箱充氧,到達桑家塢後也採取一些應急措施,如注入少量新水、緩慢地讓水流水,但仍有半成的魚苗浮頭。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沈清和丁文都沒心疼,倆人只是估摸著魚種的先期進行鍛練不足。
招呼大夥兒吃過早飯後,丁文開始對魚苗進行投食。而楚婉玉對這一環節特別關注,緊隨其後,如質量監督員一樣審視著丁文的每個步驟。
對於這種灼灼目光和楚婉玉欲問還休的神情,丁文自然默默地做手頭上的事。其實也沒什麼可好奇的,這些餵魚投料的手段都是一些比較通用的做法,沒有什麼特別的竅門。
楚婉玉慢慢地有些失望,一雙水靈的大眼由熾熱慢慢冷淡,不過如此而已。
養魚養好水,水於魚如人於空氣。但養好水豈是那麼容易!
豐泉魚場捎來的飼料,放到丁文的客廳裡。飼料需要乾燥的環境,不能發生黴變,偶爾陽光足的時候,還得拿出曬一曬。說起這飼料方面,只能說魚體如人體一樣,也需維生素、糖、蛋白蛋、微量元素等,但要鑽進這門子裡,那海了去別想找回來頭路。
丁文只能依據現代所謂模糊概念,憑著洪荒湖水特有的活性一招鮮。魚種應食小顆粒、糊狀之料,昨晚準備的飼料似乎漸漸勾起它們興趣,象小孩剛到陌生環境一樣起先總是拘束,爾後慢慢地放開了就鬧啦。
夏花的魚種本性活潑好動,喜見好奇。丁文樂於見到這種狀況,暗喜:終於恢復正常了。
楚婉玉見到魚種為掠食逐漸頻繁遊動,又現迷惑不解神情。在魚場的規矩,只能看不能問,人家能讓你近距離參觀,已經是仁至義盡。
在育苗室裡,倆人象啞劇演員一樣,只有肢體動作沒有一句言語。直到丁文說了要去看看魚排,才算啞劇落幕。
育苗室通風良好,卻比不上外面陽光明媚、爽風拂面,踏足池塘岸上被雜掩沒的路徑,脫去了一套連體的雨褲,頓覺輕鬆。魚排被綁在小木屋旁的柳樹幹上,丁文一看現在有網場攔著就不方便了,牽著繩子將魚排慢慢地拖到其他地方,嗯,就靠近自己宿舍那方向吧。
想起那首《縴夫的愛》,丁文聽了泡泡版的改編就好笑,咱這最多隻能算漁夫的愛。
拉近魚排,將池塘裡荷花衝開了一條水道。丁文微皺眉,這地方似乎不適宜養魚苗,因為水中的氧氣很容易被水生植物消耗光了,可能讓魚種們缺氧。無奈之下跳上了魚排,索性撐著竹篙在水面尋找適宜之處。
吸取上次教訓,一定尋找靠近校舍這邊的水面。這人走動多了,心虛賊者也怕。
最後選在了大門進口那方向,具備避風、光線充足一些必備的條件,用竹篙直插池底,譁!快整杆沒水了,這裡的水好深。跳上岸後綁好繩固定住,剩下就搭上一個竹架可以方便上下。
丁文用意當然是將洪荒空間中的鰱魚魚種再取出一部分,因為魚種逐漸長大,伴生的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