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禿頂胖子嘴裡喃喃自語,說:“嗯,這次上京拿這個東西送給領導,老子的批文可就沒問題了。”
說罷就開始掏錢,也不講價。
地毯老闆沒想到遇到這麼一個大水魚,喜得心肝都要跳出胸膛來,臉上還得忍住,裝得很是捨不得,很憂鬱,很悽惶的模樣。心想,自己這錢也難掙呀,光說裝,就是一門好大的學問。不由暗自嘿嘿兩聲,就差沒笑出來。
沒想到,大眼姑娘像跟他死卯作對一樣,又插嘴了:“老闆,這東西是假的!”
地毯老闆的眼裡要噴出火來,嘴巴抖動兩下,如果張開,肯定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禿頂胖子一怔,從地上站起來,勒在肚皮上的皮帶一鬆,人頓時舒服了,忍不住撥出一口長氣,訝道:“啊?”
大眼姑娘可一點沒給餘地,直接說:“你看看你手是不是都黑了?”
胖子放下兵馬俑,展開雙掌,一看,果然指間黑乎乎一片,頓時傻了,說:“有啥問題?”
大眼姑娘頭頭是道說:“兵馬俑是陶製,而且剛做出來是彩繪的,只是後來脫色了,怎麼會有黑色沾手?”
地毯老闆臉和兵馬俑一樣黑,惡狠狠道:“埋在地下幾千年,現在上到地面,脫色再正常不過!”
大眼姑娘又哼一聲,說:“老闆你就吹吧,兵馬俑燒製的時候溫度都在上千度,怎麼會有陶體脫色的現象?你回家摸摸你們家的陶瓷,都不會脫色對不對?”
胖子一想,大有道理,二話不說,扭頭就走,臨走還不忘對大眼姑娘說了聲謝謝。
邊上的林安然收起李遊鶴的畫,裝進揹包裡,心想這回要出事了。
果不其然,地毯老闆朝路邊吆喝了幾聲,七八個大漢圍了過來。
大眼姑娘臉色稍稍白了點,但依舊很鎮定,說:“光天化日,你們想幹嘛?!”
地攤老闆惡狠狠說:“你不給路我走,我就不給路你走!”轉身對身邊的大漢說:“教訓下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丫頭!”
一個大漢上來就舉手扇耳光,大眼姑娘啊地尖叫一聲,嚇得閉上了眼睛。
半天沒見動靜,睜眼一看,那大漢的手被林安然抓住,動彈不得,表情很是痛苦。
林安然扣著大漢手腕的穴道,對地攤老闆說:“老闆,我剛買你一副畫,你就給點面子嘛,這姑娘是不懂事,我帶她走就是。”
地毯老闆也看出,林安然不是泛泛之輩,那個大漢在本地是出名的蠻漢,打架從沒吃過虧,平常三倆人近不得身,被林安然這麼一抓,就痛成這樣,想想這年輕人也算主顧,好歹剛關照了一筆生意,還是給點面子算了,於是說:“兄弟,我給你面子,別讓我再看到她!”
林安然鬆開手,拖著大眼姑娘就走,大眼姑娘顯然很不願意,一路吵吵鬧鬧。路上有人看見了,扭頭看著,幸好大眼姑娘知道林安然倒不是要對她怎樣,而是在幫她,沒大聲嚷嚷。
等到了候車大廳外,林安然才鬆了手,說:“你不要命啦?!”
大眼姑娘揉著手腕,罵道:“膽小鬼!”
其實林安然倒不是打不贏,只是他知道在車站混生活的沒幾個是省油燈,就像在南路所接觸的那些車老闆一樣,人家一擁而上,自己又要顧著這個姑娘,還真顧不過來。
林安然多少還是有些憐香惜玉,但見大眼姑娘不領情,就說:“行,我膽小,你勇敢,我不管你,你去吧。不過我告訴你,道上的人最恨的就是斷人財路,你剛才確實是無理取鬧。”
大眼姑娘不服道:“他們是騙人!”
林安然說:“騙人?你想買人家那幅李遊鶴的畫時候,何曾不是想騙人家?你想幾百塊就拿下,你我都知道是真跡,你怎麼撿漏的時候就沒想是騙了地攤那個老闆?”
大眼姑娘被他這麼一說,一時詞窮,囁嚅半天沒說出話。
林安然又說:“買賣古玩,搞收藏,本來就是你情我願,沒有三兩三哪敢上梁山?沒這道行玩什麼撿漏?不是送上門讓漏撿了你麼?人家又沒強買強賣,你管得著嗎?”
大眼姑娘說:“你強詞奪理。”
林安然笑了,說:“好,我是強詞奪理,你是以理服人?你剛才就是胡攪蠻纏,有種你打電話報警呀,在人家攤子錢挑事算什麼?好,你做英雄去吧,我不攔你,不過我告訴你,這些人對付女孩子,最喜歡就是花了你的臉,你如果不怕,儘管去。有事我給你收屍好了,再送你一個大花圈。”
說完轉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