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多少受父親鐘山南影響,凡事求穩,既然縣政府和神王酒業之間沒有什麼直接的隸屬關係,那麼就沒有表態的責任。
“神王酒業是綠力集團控股的,我想問問,王總,你覺得安然同志的決定如何?”
王勇看了一眼林安然,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淡淡道:“我支援林書記的方案。”
李棟永遠是個中間派,此時綠力集團既然表態,他也舉了手:“作為職工持股會的代表,我可以表態,支援林書記的決定。”
再下來就是佔10%股份的夏冬青,林安然的方案,很大程度上是支援了他的觀點,他自然沒有不同意的理由。況且,剛才他還在所有人面前打了包票,說自己負責的釀酒流程是“真金不怕紅爐火”,理所當然也舉了手。
當夜,所有在太平鎮裡蹲守的記者都收到了一份請柬,邀請他們第二天參加神王酒業舉行的新聞釋出會。
前段時間已經習慣政府和酒廠冷淡對待的記者們,這一份請柬讓許多人頗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這天下午,他們還圍在酒廠門前不得門而入,最後悻悻而歸,憋了一肚子的怨氣和恨氣,如今忽然收到這麼一份請柬,怎能不讓人感到意外?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相互打聽神往酒廠此舉的含義,到底葫蘆裡埋了什麼藥。不過大家相互打過電話之後才發現,彼此都不是唯一受邀請的單位,而是所有人手上都接到了一份請柬。
這注定是不眠之夜,在天平鎮的會議室裡出來,與會的許多人都失眠了。接到請柬,蹲守在太平鎮發掘新聞線索的記者們,也失眠了。
還有一些已經對這事採取了跟蹤報道的電視臺,更是連夜派出採訪小組,驅車前往太平鎮,想在新聞釋出會上一探究竟。
南方的初春多數是陰雨連綿,不過,這一天濱海市的天氣卻忽然放了晴,久違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雖然依舊保持了春天獨特的微涼,但是卻讓人感覺到一種處處生機的愜意。
太平鎮神王酒業的大門,幾天來第一次敞開無阻。這幾天,為了防止記者混進酒廠暗訪,城關縣公安局甚至派出了兩名值班警察,每天輪番守在廠門口,檢查出入人員的證件。
新聞釋出會上,縣、鎮和神王廠企業宣傳科的人坐在臺上的橫桌前,就像一個個瘦受審的戰犯,對所有記者的提問都是有問必答。
有細心的人發現,神王酒業宣傳科的人似乎換了,前幾天那位男科長已經換成了一個女的,口齒伶俐不說,把各個媒體刁鑽的提問回答得行雲流水,似乎前幾天的不愉快只是個美麗的誤會。
忽然有記者發現多天未見的太平鎮鎮委書記居然也在臺上,於是撇開制定的發言人,紛紛向林安然開火。
“林書記,據說你是神王酒業的締造者,神王酒業當初能夠起死回生,完全是你的功勞,不過,酒廠發生這種不光彩的事情,你怎麼看?”
負責回答問題的神王酒業宣傳科女科長正待作答,林安然卻衝她擺擺手,拿過麥克風道:“我首先糾正這位記者同志的一個錯誤,神王酒業沒有發生過不光彩的事情。我很想知道,你口中所說的‘不光彩的事情’指的是什麼?”
那位記者一愣,完全沒料到林安然這麼回答自己。
的確,這麼多天以來,雖然媒體一致口誅筆伐,不過從嚴格層面來說,並沒有任何一個結論證明神往酒廠這事就屬於“不光彩的事情”。林安然正是抓住了媒體喜歡做道德裁判員的心理,反客為主了。
“我說的是你們自己釀不出酒,卻從茅臺鎮引進別人的酒,貼牌後就當做自己的產品售賣,這裡是否存在欺騙消費者的事實?”
林安然看了一眼那位提問的記者,忽然道:“這位記者朋友問題問的很好。我想說,你身上穿的是班尼路的風衣是不是假貨?”
那位記者是南海省一家媒體的記者,被林安然問得一頭霧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說:“不會是假的,這可是我在省城的專賣店裡買來的,若說是假貨,豈不是笑話?”
林安然笑道:“既然不是假貨,我想問問這位記者朋友,你知道班尼路的品牌歷史嗎?。”
他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臺下鴉雀無聲,很多媒體記者都不知道這裡面還有什麼故事,於是紛紛仰頭看著林安然,等著這位鎮委書記給一個答案。
林安然倒是不急不慢,端起放在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林安然又道:“這位記者朋友身上的班尼路實際上是個新興的牌子,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