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民服務,你說,原本一件小事,要是攤上我的名字,派出所的領導肯定興師動眾搞得不亦樂乎,影響多不好,還浪費警力,應該把警力放到需要偵破的案子上嘛,這才對得起人民群眾。”
李亞文果然不愧是區委書記,說起理論來一套套,一下子就繞到為人民服務上去,打出的牌子不可謂不大。
林安然說:“是是是,還是李叔叔你一心為公,想得周到,我這就按您說的辦去。”
李亞文被林安然拍了一下馬屁,很是受用,按說他平時聽這種話聽多了,早麻木了,每次開會自己發表意見後,與會的下屬都會說上類似的幾句奉迎話,但林安然這句卻讓他很是舒服,因為一開始林安然就一副不懂轉彎的傻樣,現在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轉變得太快,聽起來自然就舒服。
他滿意地微笑著,隨口說:“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以後有什麼事,大可以來找你李叔叔幫忙,今天就這樣吧,我這裡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事情辦妥,他想讓林安然快點離開,可是,林安然卻不想離開了,他等的就是李亞文這句話。
“你看,李叔叔,你還真說著了,我今天呀,還真有事想請你您幫個忙。”林安然接著話茬,開口了。
“哦?”李亞文很愕然,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這小夥子居然還真的有事要自己幫。你說如果換了過幾天什麼的,自己還可以推託一下,可這話是自己剛剛才說出口的,這話音還在樑上餘音未了,總不能現在就裝沒事吧。
林安然還沒等他想好,又說:“李叔叔,我當年是響應臨海區的號召去當兵的,當年我們區機關要完成徵兵指標二十個,說好回來能安排進區機關裡面工作的,可是現在我回來了,卻把我安排到了商業局屬下的食品公司,我在部隊是學偵察專業的,又自考了法律本科,去食品公司實在也是不知道幹什麼好您看”
李亞文說:“我說小林啊,你們年輕人就是吃不得苦,去企業也是為人民服務嘛,工作無分貴賤,你要有螺絲釘的精神才對,現在又不是在菜市場,革命工作哪能挑三揀四。”
聽了一套大道理,林安然卻不以為然,道理誰都懂說,可是誰都很難做到。自己的要求其實並不過分,當年說好的如今就要兌現,應得的自己要拿到百分百,不該得的從不動半分貪念。
李亞文說完大道理,見林安然沒言語,只是看著自己,想起剛才許的諾,一時又下不來臺。他忽然有些被上了套的感覺,卻又找不出林安然半絲下套的痕跡。
事情從一開始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自己丟了一幅價格不菲的畫,剛好小偷被派出所抓著了,所有人都沒注意到這幅畫的價值,正好宿舍院裡一個傻小子恰好在派出所工作,為了省事,所以派了這傻小子回來找失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找上了自己。
最初,李亞文暗自慶幸畫是落在林安然手裡,換了派出所裡別的警察油子來辦案事情會更復雜,對於自己來說,一個剛退伍回來的毛頭小夥子太容易對付了。
可是現在
騎虎難下的李亞文思忖再三,還是決定給安置辦打個電話詢問一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辦了比不辦要好,萬一林安然沒遂願,一怒之下嚷嚷開,恐怕自己一番遮掩都付諸東流。
在林安然微笑的目光下,李亞文無奈地拿起了電話,撥通了民政局。
第11章 下套(二)
民政局的安置辦主任徐東柳最近很心煩。
民政局分管安置工作的黃副局長到了退休年齡,過了年就要辦理退休手續,最近民政局裡的氣氛很是怪異,小道訊息四起,誰誰誰最有可能當選新一任副局長是最近民政局裡的熱門話題。
徐東柳在安置辦主任的位置上已經幹了七年,在民政局裡幹了十二年,也算是老臣子,論資歷,所有局辦主任裡沒誰能和自己抗衡。但是徐主任也有自己的擔心,主要是自己作風上有些問題,平日裡喜歡喝幾口小酒,而且喝了之後滿嘴跑火車,鬧出過不少笑話。
亂說話在機關裡是大忌,徐主任深知自己的弱點,無數次醉後清醒過來對自己的行為深惡痛絕,就差砍手指戒酒了,可是一見到杯中物,肚子裡的酒蟲就跟發了瘋一樣亂竄,最終還是酒癮戰勝理智,一次次醉倒在應酬的飯桌上,一次次做起天下最牛逼的火車司機,一次次自己給自己出洋相。
最初的小道訊息裡,徐主任是熱門人選,最近半個月不知什麼問題,風向忽然變了,熱門人選不再是他徐大主任了,而變成了辦公室主任韓東。
所謂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