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帶公子去醉月樓,他也是醉糊塗了,您就原諒公子吧!”
蘇紫鳶淡淡一笑,彷彿一朵即將落下的秋杜鵑,悽愴而美麗,她低下頭看著書痕道:“我知道,我只要你說實話。”
書痕不敢再瞞,便將那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末了又磕頭道:“公子也是喝醉了呀!那柳兒說公子一直喚著少夫人的名字的,少夫人您就原諒公子吧!”
蘇紫鳶目光看向遠處,囈語似的道:“原諒他?原諒他從我這拿走一千兩銀子是為了買外宅?”
書痕哭道:“少夫人您不知道,徐姑娘的媽媽要不是看在公子的面上會打死徐姑娘的,公子沒辦法了才替徐姑娘贖了身,對外只許那媽媽說徐姑娘是跟了個外商走了,這也是沒奈何的事呀!”
蘇紫鳶被書痕的哭聲驚得回過神來,想起凌雪方才問的話,心中一動:“贖身的銀子打哪裡來的?”
書痕回道:“好像是範公子給借的。”
“侍郎家的範若旭?”蘇紫鳶道。
書痕又將那日自作主張求範若旭幫忙掩蓋的事說了。
蘇紫鳶呆了半晌,緩緩說道:“你只對他說公子喝醉了?那你們還敢找他借銀子?這不是不打自招麼?”
書痕道:“是公子說要買一件古玩,銀子不趁手,範公子便借了三千兩。”
蘇紫鳶手裡捏著那張紙條,只覺得心裡亂如鼓敲。她低頭看看隆起的腹部,愛憐地撫摸著,彷彿世間萬物都不存在,唯有這個孩子才是自己的一切。
蘇紫鳶凝神沉思半晌道:“你下去吧!管好那些人,今日之事誰敢說半個字立刻家法伺候!”
書痕退到門口又試探著問:“那公子”
“他不是說他習慣了書房了麼,就在那待著吧!”蘇紫鳶頭也不抬地繼續繡那個五毒圖肚兜,聲音冷漠冰涼。
書痕聽如此說,知道少夫人心中定是極恨凌霄了,趕忙關了門一溜煙去找凌霄了。
☆、第十五章 驚天秘共商春秋業
蘇紫竹自九月十六與雲煙公主大婚以來,每日在家不過飲酒賦詩,對前程官途不聞不問。
雲煙公主初為人婦,天真爛漫,也日日陪著他這裡轉轉那裡看看,問東問西的,倒偶爾能令蘇紫竹笑幾聲,蘇文浩見如此,原來懸著的心便漸漸放下來了。
這日清晨蘇紫竹正負手站在水池邊看著遊動的金鯉魚,他一身竹青色長袍隨風飄飄,袍角繡著連綿的傲骨竹,顯得人如竹清。
池中一條魚突然游過來,在蘇紫竹水中的倒影打了個旋又遊走了。蘇紫竹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腰間佩著公主給的玉佩,他摘下玉佩放在手裡細看,明亮的橘紅色美玉雕成一對鯉魚並遊的樣子,左邊那一條看著小一些,緊緊依偎著右邊那一條。
蘇紫竹重新帶好玉佩,靜靜地看著水中的自己。
他想起幾年前凌霜就是這樣站在自己身邊,笑語盈盈地問:“這池中的魚兒不怕冷麼?”
如今佳人已在宮中,再也不會和他說哪怕一句話,她是皇上的妃子,他又娶了雲煙公主,這一世,唯有臨風對月,不過惆悵客而已。
他不禁臨水凝噎:“風燭之軀兮待殘年,失月之皎而隱蒼穹。以我之頹兮袖年華,悵天之惘而暗魂魄。不辰之命兮錯流水,落春之華而泠碧潭。煢煢之立兮寂八荒,飛袂之揚而逐雲痕。”
雲煙公主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什麼逐雲痕?是說我麼?這是我方才畫的,你看可好?”
蘇紫竹轉身看她手中果然拿著一幅畫,問道:“又是畫我嗎?你這幾日天天畫也不嫌累。”
雲煙公主笑道:“你高興就好啊!我要天天畫,永遠都記著你的樣子!”
蘇紫竹見雲煙公主一身流雲紋淡粉廣繡長裙,正好與自己的竹青色長袍相得益彰,玲瓏髻上一支垂紫色水晶珠的蝶影簪折射著朝陽的光芒,甚是晶瑩剔透。大塔葫蘆紫金耳環因雲煙公主方才的跑動還在微微晃著。
心中不由一陣悽楚:“她是公主,卻日日屈尊討你歡心,蘇紫竹,你已辜負了一個人,難道還要再辜負她麼?”
雲煙公主見蘇紫竹盯著自己看,趕忙低頭看了看,見衣衫整齊又伸手摸摸鬢邊,疑惑地問道:“怎麼了?幹嘛一直盯著我看?”
蘇紫竹微笑道:“沒什麼,給我看看你畫得像不像。”看向雲煙公主的眼神已明顯柔和起來。雲煙公主趕忙遞給他。
二人正評著畫,恰好朝中來人說天和帝命他入大理寺供職,雲煙公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