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不在焉地往前走著,眉頭越蹙越緊,周與深適時的提醒在我耳邊傳來:“你最好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哭出來,否則連我也救不了你的場。終究已經是過去式,你如今頂著周太太的身份,先前那股張牙舞爪的狠勁都到哪兒去了?”
他說得倒是輕鬆隨意。不懂真心,沒有愛過的人,沒資格在這裡嘲笑我。
“如果你是這樣的狀態,我勸你還是不要參加酒會了。”
我沒有忘記之前對陳家揚說過的話,我的自尊心也不允許我退縮。於是我對周與深說:“不行。早過了吃飯的點,我餓都餓死了,不吃飽喝足就離開怎對得起我一路乾等到現在?”
周與深沒有再說話,我只聽到他長舒了一口氣。
他大約是覺得,先前對我的一通擔心完全是白費了。腦子裡始終記著吃吃喝喝的女人,哀怨憂傷的戲碼根本就是浮雲。
為了表達我對他的歉意,我很誠懇地對他說:“對不起,但是餓肚子的時候還要演瓊瑤戲是很不靠譜的人才乾的事,我得對得起我的胃。”
他在沉默了很久之後,終於回了我一句:“你倒是釋懷得挺快。”
那是自然,否則真要我當眾哭出來不成?真那樣我就輸了,笑話畢竟不能輕易便宜了外人看,這一直是我的原則。
進會場之前,我對周與深說:“不管怎樣,今天的事,謝了。”
服務生已經為我們拉開了門,周與深掛上公式化的微笑,一邊微笑,一邊用淡然的語氣回道:“不客氣,以後會有讓你回報的時候。”
原來對我也是抱有想法的?我說怎麼會這樣配合加幫忙呢。
都說無奸不商,尤其是周與深此類道行頗深的商人,不提要求反倒不像他了。
總算迴歸了他的本來面貌,嗯,那我也放心了。
酒會是躲不過去的一道坎,我只能整理好情緒,努力做到從容應對。
應付這樣的場合對我來說並不算難事,即使穿著不搭調的衣服,素面朝天,我仍能將微笑和禮儀維持得很襯身份。
如果不是我的突然出現,原本陪在周與深身邊的應該是唐佳君無疑。此時她很識大體地先行離開了,我忽然有些同情她,不知是被周與深施了什麼咒,才會如此死心塌地地對他好。
我抬頭看身邊的周與深,他正風度翩翩地與人寒暄,笑容標準得如同廣告裡的模特。這種人真是有些可怕,笑得越標準,代表著他的內心越冷漠。
還好我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