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們去海濱公園看海,現在正是國慶長假,慕名而來的遊客很多,沙灘上人山人海,除了人頭,啥也看不到。肖梓涵隨便走了一圈就嚷著說太失望,要回去。
到停車場後,鍾帥扶著她,讓她單腳站立抖掉鞋裡的沙子,“晚上想吃什麼?”
“隨便,好吃的就行!”她穿好鞋,拍掉沾在身上的細沙。
“那跟我走吧。”
鍾帥找了家賣牛肉麵的小店,說是小店真是名副其實,四五平米的房間裡只擺了三張小圓桌,可生意奇好,他們等了快半小時才找到人拼桌。誰想面剛上來,肖梓涵的電話就猛地響起,螢幕上是老媽的名字,她厭煩地摁掉;再響,她再摁;再響沒辦法,同桌的人已經在不耐煩地瞪她了,她只能接起來。
還沒來得及說喂,肖母就劈頭蓋臉地吼過來,“你死哪裡去了?不是跟你說好了,晚上你何阿姨給介紹的物件請你吃飯。”
“我在X市。”又來了,自從恢復單身後,她媽就開始像以前一樣玩命地給她相親。
“你發神經跑X市做什麼你曉不曉得這個物件是我腆著老臉去求你何阿姨介紹的,好說歹說人家才不嫌棄你離過婚,是個二手貨!”
肖梓涵一下午的好心情就被肖母這句“二手貨”擊得煙消雲散,但礙於還在店裡,她還是好脾氣地敷衍,“行了,我知道了,我在外面,手機快沒電了,晚點打給你!”說完不由分掛掉電話。
被這麼一鬧,哪還有心情吃麵?她把筷子一放,抱歉地望著鍾帥,“不好意思,我突然沒胃口。”
鍾帥也放下筷子,體貼地說,“那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肖梓涵感激地點點頭。
可她忘了肖母哪裡是肯被敷衍的人,沒幾分鐘又打來奪命call,“我騙人家說你臨時出差,約了後天,你給我趕快回來。”
“我不去!”因為在車上,她不想再和母親客氣。
“你再說一遍?你不去?你以為你現在是什麼行情,離了婚,老話說就是人家穿過的破鞋,也就虧得你沒有孩子,要不誰要你?”在密閉的車廂裡吳美芬的聲音格外清晰。
生母左一句“二手貨”,右一句“破鞋”,肖梓涵就是再好的脾氣都怒了,“我沒想過再嫁人,我孤獨終老、病死床上,都跟你們沒關係,你不要再閒吃蘿蔔淡操心。”
吳美芬也在氣頭上,提高嗓門吼回來,“跟我們沒關係?你死了就跟我們沒關係,你以為我們想管你?還不是你眼睛瞎了,找了個臭男人,又沒本事拴住自己的老公,結婚三天就讓他跟狐狸精跑了,還鬧得個淨身出戶,一點出息都沒有。現在我跟你爸都沒臉出門,養出你這麼個窩囊廢!”
“當初是誰財迷心竅,看上他的家世,又哭又鬧、尋死覓活逼我訂婚的?現在好意思來罵我?”
吳美芬被踩到痛腳,開始口不擇言,破口大罵,“你個小娼婦,賤蹄子”
肖梓涵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就被鍾帥搶過去,摁掉了。
她傻傻地盯著鍾帥,慘烈一笑,然後別開臉望著車窗外來來往往地車流,閃爍的車燈晃得她眼睛泛酸,無聲落淚。
鍾帥把車停在路邊,解開安全帶探過身子去掰她的腦袋,手指觸碰到臉上溼潤時,他把牙齒咬得死緊,握拳的左手隱隱露出青筋。見她死活不肯轉頭,他也不再勉強,只是抽了紙巾遞給她,發動車子回酒店。
她堅持要獨自上樓,鍾帥就站在大堂目送她進電梯。回到車上,他拿出電話,“小六,幫哥辦點事,查個人,肖梓涵!”
剛才她和母親的對話他幾乎聽得一清二楚。不知為何,比起她離過婚的訊息,他更震驚那些不堪入耳的謾罵,而她的眼淚和故作堅強更是讓他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第二天鍾帥早早來到酒店,請總檯幫忙聯絡她時才曉得她昨晚就退了房。竟然走得那麼急,還不辭而別?鍾帥撥她的電話,沒有人接,回到軍區手機才收到一條她的簡訊:“謝謝您的款待,後悔有期”
鍾帥捧著茶杯,盯著已經黑掉的螢幕,淡淡一笑,“後會有期?”
☆、三遇霸道男
飛機落地首都,一出機場,肖梓涵就被外面的北風吹得打了個哆嗦,北京的初冬還是和記憶中一樣寒冷。
她搭上機場大巴,輾轉入住總行指定的酒店。這次她是來參加一個人力資源方面的培訓,也是來躲她媽的。自從她抵不過肖母的死纏爛打,順從相了兩回親後,她媽就越發瘋狂了,禿頂的、離異的、年齡趕上他爸的一個賽一個的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