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被MS…13的人指住。
K的槍口慢慢轉向李唐,風裡希手心裡一層汗,偏生李唐壓在她背上的手仍舊紋絲不動。她從他懷裡撐起身子,不著痕跡地用身體擋住他的要害:“蘇糜,你跟他有什麼仇?如果只是幫我出氣,我不需要你管這個閒事。”
蘇糜沒有回答,只是豎起一隻手對K做了個等一會的表示:“離離,你總是見了他魂都沒了。他默了一會,“算了,你過來,我放他走。”
風裡希看了看周圍的形勢,對方如果只是MS…13;她還有信心應付,可是蘇糜這尊佛坐在這,今天只怕不能硬來。
她心裡一動,身子也動了動,還沒直起來,卻覺得手腕一緊,是李唐拉住了她。
他臉上的淤青還在,自剛才就一直淡定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慌張;他眼睛仍看向蘇糜,手上卻略有顫動。
那一瞬間,很輕很輕的一聲鑽進她耳朵裡,像細語呢喃。
別走。
凌亂不堪的室內,角落裡散落著赤身裸體的屍體,藍白的摩托周圍聚著持槍的肌肉男們,另一側站著咬牙壓著手腕的玄女和幾個龍興幫的人,隔著一層簾子,外面的人們依舊在笑氣的作用下高聲大叫和笑鬧。
而這邊最關鍵的兩個人,好像說好似的各自頂著臉上的淤青紅腫。一個翹著腿坐著,灰眼球直直盯著前方;一個單手搭在沙發靠背上,目光淡淡地看著天花板。
一個和她說“過來”,一個和她說“別走”。
風裡希沉默半晌,輕輕捅了捅李唐,又看了看玄女。
身邊的人似是鬆了一口氣,旁若無人地站起來從一旁的桌子上揀了幾罐粉末藥水,走到玄女面前為她處理傷口。
在玄女受寵若驚時,風裡希在沙發上坐直了身體,對蘇糜說:“你說得對,我見了他,是魂都沒了。”
那邊玄女驚呼了一聲,接著是李唐低聲道歉,倒把玄女弄得不好意思了。
風裡希的頭昂著,面上繃得緊緊的,苦笑道:“蘇糜,我這樣,還怎麼嫁你?”
蘇糜換了下腿,雙手交握在膝上:“離離,你過來。”
風裡希摸起手中的槍,一點點指向他:“蘇糜,和他的恩怨,我會自己和他慢慢清算。和你的,我也總會給你個說法。”她抬手上膛,“但是今天,我不能讓那些人動他。”
她說完,身側的龍興幫幫眾都抬搶上膛,對面MS…13的人也立刻反應過來,一時間咔咔聲整齊劃一。
蘇糜勾勾嘴角,動了動脖子:“離離,你能為了一個男人,葬送多少手下?”
風裡希咬唇,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混賬東西,這幾年沒人管你,你就要反了天了。”
先進來的是仍舊帶著厚鏡片的管六,之後進來一個男人,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個子很高,人卻不壯,雙手插在黑色風衣口袋裡,腳上一雙青布鞋格外出挑。
那人面板有些日久不見陽光的蒼白,五官都十分鋒利,一雙眼睛卻生得極好,把原本煞氣十足的臉映得柔和了許多。
風龍走進來後,看了眼靠在一邊的K,伸出兩指算是打了個招呼,眼風一掃,就瞭解了情況。
他看了看對面的人,聲音很低,卻擲地有聲:“槍都放下。”
龍興幫的人本來聽命於風裡希,但現在真正的大哥發話了,風裡希接管龍興幫不到四年,如何能和在道上混了近四十年的風龍比,很快她身後的人就依次放下了武器。
風裡希緩過勁來時,風龍已經對著李唐舉起了槍。她心裡好像被人揪住了:“父親,你真的要趕盡殺絕麼?”
風龍槍口抬了抬,搖了搖頭,有些失望:“離離,我不在的這幾年,你變蠢了。放心,他還有用。我今天只廢他一雙腿。”
風裡希剛要張口,發現風龍的手指已經勾了下去。她腦子裡一炸,想也沒想就衝過去擋在李唐身前。
同時,室內一聲巨響,正中的鞦韆架上騰起一股熱浪。風龍的身影瞬間被火焰吞沒,風裡希呆立在那裡,任由爆炸的氣流迎面撲來。
眼前一黑,有人用溼漉漉的毯子將她裹在裡面,她覺得腰上一麻,只來得及喊了一聲父親,就陷入了黑暗。
她再次醒來時,人處在一片黑暗中,身下是軟綿綿的床,被子上有熟悉的味道。
她在絕對的黑暗中睜眼“看”了半晌,才見到對面的牆上一束光射進來,一個人夾著電腦走了進來,又輕輕將門關上。
室內再次迴歸一片黑暗,只有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