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閒談。
“那天你給他喝了什麼酒?”
“韋先生喜歡喝威士忌,每次到這裡來幾乎只和那種酒。”
“你每次都會給他試酒嗎?”
“是這樣的,想加害韋先生的人太多了,他自己也一貫小心,每次都會讓我先嚐一口再給他。沒想到最後還是出了意外,我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侍應生說的很悲傷,李君則看著他半天嗯了一聲,若有所思地拉長了尾音。
“你應該知道死者是漢奸吧?”他突然開口問了這個問題,莫說這個侍應生了,連一旁的老闆都聽不下去了,面色很不高興:“你在說什麼呢?查案子怎麼扯到這個上面來了。”
李君則對著老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繼續對侍應生說:“你不恨漢奸嗎?”
“不,不恨。”很顯然,他被李君則這個問題問的有些懵,舔了舔嘴唇,微微皺著眉頭。
李君則點點頭:“能不能勞煩你替我倒一杯威士忌。就像那天你給韋英倒的那杯酒一樣。”
侍應生於是順從地給他倒了一杯,老闆在邊上插嘴:“加點冰更好,韋英喜歡喝冰鎮的。”
李君則搖搖頭,不是他喜歡埋汰私人,而是韋英果真沒什麼品位,威士忌加冰塊雖能抑制酒精味,但也連帶因降溫而讓部份香氣閉鎖,難以品嚐出威士忌原有的風味特色。
而就在此時,李君則低頭喝酒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發現自己一直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先前老闆的話就如同一個無意的障眼法,使他一直將注意力放在了這幾個人的身上,而忽略了這起事件的關鍵點——這是一杯毒酒。韋英喝完了酒就中毒身亡了。
他把酒杯遞過去:“請加點冰。”
侍應生緊緊地握住杯子,依言放了幾塊冰塊進去。
“你喝一口。”對方一一照做。
李君則結果他喝過的杯子,輕輕地拿在手裡晃動。他不可能是嘴裡含著毒藥,在喝的時候吐進杯子裡,那樣太明顯了,韋英一直看著,絕對會發現。
那麼還有什麼辦法下毒?
冰塊撞擊杯壁,清脆的聲音。
李君則忽然愁雲頓消,鬼魅的露出一絲笑容:“果然是好手段,如果不是我認定是你下的毒,還真不會想到這樣殺人的辦法。”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夾雜著驚訝、疑惑、憤懣以及灼熱的目光全部投向了侍應生。老闆見李君則鎖定了此人,便一聲令下叫左右先拿了他。侍應也被這突然的一出,嚇得冒出了一身汗來,當即矢口否認是自己毒殺了韋英。
老闆也不解的問李君則:“怎麼會是他,雖然當時給韋英端酒的正是此人,但他可是先喝了,倘若是他下的毒,先毒死的應該是他自己才對?”
“其實所有人從一開始就都被他給騙了,我也一樣。韋先生謹小慎微,喝酒之前會讓侍應嘗酒這個習慣想必你們在場的人應該都是知曉的,而他常來這邊享樂,經常為其服務的此人對這習慣必定了然於心,他反而利用了這一謹慎的習慣。我們還忽略了韋英的另一個習慣,就是他喜歡喝加冰的威士忌,這也是最關鍵的地方。他事先是將毒藥凍在了冰塊裡,韋英讓他試酒的時候冰塊才剛放入酒杯不久,並沒有完全融化,所以他喝的時候並沒有中毒,而等冰塊逐漸溶解,就成了滿滿一杯子的毒酒,不但巧妙的毒殺了韋英,還規避的自己的嫌疑,可謂是一舉兩得”
說到這裡,這侍應雖然還想辯解,不過已經慌張的開始支支吾吾了,猶如一隻受了驚嚇的雛鳥。
無需再多說什麼,但看他的反應,老闆也知道他就是殺人兇手了。
“絕了絕了,李先生果然沒有騙我,當真是一個奇人。竟然連這麼鬼祟的辦法都能揭露出來,吳某刮目相看。”
“老闆客氣了。”
“叫我老吳就行。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怎麼能看出來他說謊的?”
“我跟他提起韋英的死,他看起來很悲傷,但是眉頭皺起,嘴角下撇,眼睛不是平視而是斜視,朝著左下角的某個地方看,他分明就是在隱藏自己厭惡的情緒。這不是悲傷。”
“再有我提到漢奸這個詞,他左右兩邊嘴唇的弧度不太一樣,這是一個微微譏笑的神情。他很看不起漢奸。”
“我讓他加冰的時候,他的雙手緊緊握著杯子。說明一定是冰塊觸及到他的敏感區域了,所以他緊張了,他的手暗示了他在說謊。”
侍應生這時候突然一改方才的畏懼:“你說的都沒有錯,人的確是我殺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