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又將長長的睡袍穿在外面,連腰上的繫帶都不忘記打結。
這樣一穿,沛依覺得暖和多了,突然有點想睡覺。她手指捏了捏膝蓋上的褲子,默默地猜想:是不是剛剛打冷顫被他發現了,他才幫自己拿衣服的。
歐奇勝把她脫下來的衣服往旁邊一堆,看著那副手銬,拿起來。
沛依頓時緊張起來,動彈不得。
他看了片刻,仍然把她手銬上,然後把她抱到旁邊的躺椅裡,拿著鑰匙離開。
沛依突然看到地上有淡淡的血跡,而他的腳她未加思索地喊道:“奇勝——”
歐奇勝走到門口,轉過身來,瞟了她一眼,直接關上門。到樓下,他給鍾岷打電話:“帶藥箱過來。”
“啊?哦!”鍾岷呆呆的,不知道是誰受了傷,趕緊提著藥箱出發。歐奇勝的住處自然有備用藥箱,此刻也不知道是歐奇勝忘了,還是傷勢太嚴重,備用藥箱不夠用了!鍾岷只能把該裝的、不該裝的都裝上,預備做場大手術!
歐奇勝在樓下站了一會兒,四周還是一片狼藉。傭人在一邊默默地收拾,看到他又踩到碎片,很想提醒他當心,但又不敢吭聲。
歐奇勝站了一會兒,回頭說:“給我吃的。”
“啊?”傭人一呆,急忙扔了掃帚去廚房,小心翼翼地問,“先生要吃什麼?”
“沛依餓了。”他說。
傭人看他近乎神經質的臉龐,不敢問了,飛快地準備食物。早上熬了粥,現在還有。傭人拿一個稍大的碗裝了一碗,配了一疊小菜和幾塊煎蛋餅:“先生,你看夠嗎?”
歐奇勝看了片刻:“雞蛋和牛奶。”沛依一天沒吃東西了,肯定很餓。
傭人急急忙忙熱了杯牛奶,又要煎雞蛋。
歐奇勝說:“要煮的。”
傭人帶著哭腔說:“那個要等一下。”
歐奇勝想了一下,說:“那換麵包。”
傭人開冰箱一看,沒有面包了,不過蛋糕還有一塊。歐奇勝大概不會在意兩者的區別,她就裝了一塊蛋糕放在托盤裡。
歐奇勝直接端起,往樓上走去。走進書房,見沛依安安靜靜地坐在躺椅裡,他心情好了一些。
沛依猛地坐直,看到滿堆的食物,不由自主地嚥了咽口水——她真的好餓了。
歐奇勝坐到她旁邊,端起粥喂她。
沛依想自己來,一伸手發現自己被銬住,只能由著他了。
他喂她一口粥,再喂一口菜,然後是煎蛋餅。等把這幾樣吃完,沛依覺得有些飽了。他又端起牛奶:“來。”
沛依不敢拒絕,慌忙喝了一口。他接著拿蛋糕給她,她只能張嘴咬。
外面傳來聲音,沛依抬頭看了一眼。歐奇勝把牛奶放到她嘴邊,她急忙去喝,無視外頭的聲音。
外面的聲響很輕,是鍾岷來了。鍾岷聽傭人說,歐奇勝給沛依送吃的來了。他先敲了臥室的門,喊了兩聲,沒有回應,也不敢打擾,就把藥箱放在地上,靠在走廊上發呆。
呆了十來分鐘,聽到開門聲,卻不是從臥室傳來,而是從歐奇勝那間別致的書房傳來。
鍾岷扭頭,見歐奇勝抱著沛依,緩緩地走來。
“大哥大嫂。”
歐奇勝抱著沛依走進臥室,說:“進來吧。”
“哎。”鍾岷答應,卻沒有馬上進去,而是等歐奇勝把沛依安置好了再進去。
沛依靠在床上,輕輕地吁了口氣。雖然餓了一整天,但一大碗粥和一杯牛奶下肚,還是有點飽脹,更何況還有煎蛋餅和蛋糕。
歐奇勝站在窗邊,看著窗外。鍾岷彎腰站在床前,都不敢詢問病情,只能先開啟藥箱,然後看沛依。
沛依愣了一下,低頭伸出雙手。手銬已經被取下來了,傷痕也不是很嚴重。
鍾岷微微一愣,忍不住腦補傷痕的來歷。他給沛依擦了點酒精,雖然只是輕微的磨破皮,但沛依還是忍不住痛得抽氣。
鍾岷聽她抽氣,一顆心都要嚇停了!這樣子老大會懷疑我醫術不精,把我五馬分屍的啊!
他偷偷看了一眼歐奇勝,只見歐奇勝右手握著窗稜,青筋暴露,看樣子使了很大的勁。鍾岷頓時面如死灰,更加絕望,只能祈求沛依別再表現出痛苦的樣子。
好不容易把傷口處理好,他給沛依纏了兩圈紗布:“別沾水,過兩天直接拆掉就好了,不用換藥。”
沛依點點頭。
歐奇勝突然走過來。
鍾岷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