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併連累的,還有沐靈公主幾位親隨大將,那化名為曙的大國師,不止公然占卦指控蒼鷙繫上天流放的天煞孤星轉世,欲絕瘟疫,蒼鷙必死,同時力指平常與蒼鷙親近走動的幾位大將有知情不報坦護之罪,其理由固然是冠冕堂皇,究其內因卻實在可笑至極,明顯是白沐芳假借天意剷除異已,以圖削減白帕國名義上的皇位繼承人,白沐靈公主勢力。
其實照連真的想法,就怕白帕不亂,白帕越亂,新博越好。
蒼鷙在白帕兵部人望極高,行事也非常幹練勤懇,屬下甘心跟從於他的兵丁更是無數,白沐芳殺蒼鷙,猶如自折羽翼,眼前被迷藥麻醉,只見置身於花紅柳綠之間,日久方顯殘敗之相。
敵強我弱,敵弱我強。
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是以,他沒有絲毫要營救蒼鷙的念頭。無奈,他雖貴為皇族,既然將此生許與迷娘,便與人間普通郎君無異,即便心裡有一百個不樂意,也要聽取迷娘之意。
迷娘聽清連真說明前因後果,大嘆白沐芳瞎眼不識才,一顆欲救蒼鷙之心越發鮮明堅定。
連真反覆確認過迷娘心意,最後一字一句,慎重言道:“我答應你去救蒼鷙,你也要答應我,事成之後做新博的國主。”
“我讀書不多,不會處理那些民生民艱的政務。”連真話音未落,迷娘已是滿懷驚怔,她一直將做大將軍,視作這輩子要達到的頂峰地位,沒想到連真居然有扶持她為帝的宏圖謀劃,神色間未免顯出一絲為難道。
“有我在。”連真胸有成竹地答。
“我,,,我有些閒不住,那寶座坐久了,咯得屁股疼。”迷娘苦著臉繼續推辭,她身體裡一半流著純良憨厚的人類之血,另一半是野性不羈的妖怪之血,說起做那規矩恭謹的一國之主,還真是頭疼。
“有我在。”連真再度伸出指頭,狠狠戳了戳迷娘額頭,滿臉恨鐵不成鋼的不耐煩道:“你不喜歡的事,做不來的事,都由我來做,你只管大大方方做你的皇帝就是!!休得再囉嗦!!”
連真發起脾氣來,可不是好玩兒,迷娘趕緊答應不迭:“好好好!!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做皇帝就做皇帝,沒什麼大不了的!”
迷娘答應得爽快,少費他許多口舌,連真怒容盡收,轉瞬不禁抿著唇角微笑開來。
他生得本就極美,眼睛水汪汪,唇似朱丹豔,這輕輕的一笑,素來緊繃端嚴的五官線條全部化開,甚是明朗怡悅,恰如晴空萬里,不染一點纖塵。
迷娘見得連真笑靨徐展,勝過三月春風撲來,胸口頓時一熱,長久堆積起的一腔思念之情,立時變成了一江春水向東流的豪邁情懷,也顧不得隔牆有耳,迷娘臂腕間稍加了把勁,一邊胡亂抱起連真開始狂啃猛咬,一邊手指不停剝他衣衫:“好主子!!我的親親主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想壞迷娘了,今兒你可要好好補償我才對!!”
兩人名為主僕,實則兩小無猜的一雙壁人兒,雖是青梅竹馬相伴長大,素來深有默契,但此時兩人所想,卻明顯不是同一回事兒。
連真欣慰於迷娘向他允諾,為他成就帝主之業,正值志得意滿之際,欲將他盤算細細說與迷娘知曉,迷娘居然不曾聽他說完,便猴急地放浪了形骸,未免有些惱火。
再加上鳳陽殿不比其他地方,宮闕繁複森嚴,白沐芳表面任他自由來去,暗地裡一直對他防範甚深,怕迷娘潛入鳳陽殿偷見他的機密洩露,連真不得不借著書房屏風作掩護,與迷娘議定蒼鷙之事,自始至終,連真的聲音是儘量壓低了又壓低,說到緊要處,更是不厭其煩用茶水代筆,對迷娘解釋通透,已是陪足了小心,現時剛擬出些眉目,還有許多細節需要周密商討,絕不容許有絲毫行差踏差之舉,若是隨迷娘胡來,鬧出了大聲響,可是大大的不妙,連真惱恨迷娘該懂事的時候,不懂事,當即含羞帶惱地,咬牙推拒道:“你也不看看這裡是哪裡?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看著,多少隻耳朵聽著,怎麼說抱就抱?”
迷娘嘻嘻一笑,不理會連真喝斥,反而執意湊近連真染了些輕紅的俊美腮頰,頑皮舔了一舔,嬌聲若鳶道:“不妨事!不妨事!主子大可放心好了!外頭有阿月阿日替我看著,半隻蒼蠅也休想飛進來!!”
還沒來得及聽迷娘告知她已正式收服了破月破日兩位神將,連真不禁微愣:“阿月?阿日?”
迷娘點頭,全副精神都集中在為懷中王子,披襟解帶這檔事子上,嘴裡漫不經心地提醒連真道:“是啊!阿月,阿日,主子你都見過的,住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