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雅自認外援無望,開始舉國之力抵抗白帕**,同時喝令兵部頒下死命訣,再失寸土者,無論貴賤殺無赦。
新博兵將沒了退路,人人奮勇殺敵,而白帕由於戰線拉長,軍力陷入疲乏,雙方戰事進入膠著狀態。
打仗不外乎勞民傷財,到了西元次年冬,新博投入白銀七萬兩,損兵四萬,白帕投入白銀五萬兩,損兵三萬,從字面上來看,似乎白帕略勝一籌,但實質上,白帕軍由於遠離國土思鄉情重,漸成強弩之末,而新博軍成天提心吊膽防備白帕攻擊,宛如驚弓之鳥,時常惶惑不安。也因此,戰時歷經大半年,交戰雙方都不曾討到多少便宜,彼此對峙形同水火,也都不曾有議和之舉。
就在雙方展開決戰之際,烏其國忽然在短短二十天內,徵兵二十萬之眾,分作水陸四條線路,晝伏夜出,秘密挺進新博。
烏其國兵馬大元帥,同樣由烏其長公主擔職。
這長公主名喚烏孜蘭,在烏都出名地懶散粗橫,烏孜蘭公主專房獨寵蘇麗姬丞相長子,大駙馬蘇元郎,那也是出了名。
雖是依足了母親皇命,正而八經地率兵去打仗,烏大公主卻是如同平日裡遊山玩水一般,絲毫不理會家眷禁入兵營的兵部嚴規,頗為招人耳目地,帶了她的正室夫君蘇元郎共同出征。
烏大公主做元帥,可苦了底下一干做低伏小的官卒小將。
公主不愛騎馬,一天到晚坐在轎子裡睡大覺,轎子裡不能缺了點心美酒還是小事,公主又特別愛講排場,四人抬的轎子她根本瞧不上眼,需得八個年輕力壯的漢子,肩膀扛上那金碧輝煌的大官轎,縱然是每日急行軍八十里,也必須四平八穩,不能叫她覺得有絲毫晃悠。
是以,負責服侍公主的心腹副將,家臣出身的南宮鈴百般無奈,唯有硬著頭皮調派兵部一等一的八名輕功好手,暫且叫他們委屈一點,安心做公主轎伕,保全眾人脖子上的人頭。
在轎子上頭,公主算是無可挑剔了,但,自烏都出發,還行不到十里路,烏孜蘭美美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她的寶貝駙馬不在身邊,立馬探出頭來,沉著一張臉尖叫不止:“元郎!!元郎!!鈴兒,,本公主的大駙馬呢?好好的一個人怎麼不見了?!速速替本公主去找!!”
烏其女帝烏錦華面黑體胖,長相確實不敢恭維,長公主雖是她親生女兒,但有七分樣貌繼承其父血脈,論起面相本也不醜,可是一旦發起脾氣來,橫牙立目,與那魔界母夜叉無二。
南宮鈴見狀而心驚,趕緊策馬驅前,小心答話道:“公主容稟,大駙馬沒有不見,,剛才大駙馬瞧著公主似乎睡得很熟,不敢吵醒公主,叫鈴兒轉告說他悶得慌,先走幾步,就在前頭等公主。”
“好個元郎,自兒去玩,居然撇下本公主,,鈴兒,傳令下去,加快腳程,本公主要與元郎匯合!!”聽聞南宮鈴稟報,長公主撇了撇嘴,轉瞬收起陰臉,喝促眾人齊齊去追她的心肝郎君,,蘇元郎。
因著烏其丞相蘇麗姬嚴令,烏其主力部隊必須在半個月之內,神不知鬼不覺地抵臨白帕野戰營地後圍,好打個白帕措手不及,烏孜蘭身為兵部元帥,擔負指揮全域性重責,自然不能落後。
就在長公主坐在轎子裡頭享福的當兒,她身邊的軍隊可是不遺餘力地趕路趕得滿頭大汗,渾身氣血疾流。
部隊分明已是全速前進,長公主還在一個勁地催促加快速度,縱使烏其軍有飛天的本事,也只能愁眉苦臉地叫苦不迭。
長公主在後邊追,前頭的蘇元郎則單獨騎著一匹大紅馬,歡騰跳躍地,穿入了一座落葉凋零的枯樹林。
在他身邊,只跟著一名烏其士兵步行。
這名烏其士兵個子異常高挑,步態也異常矯健,不緊不慢與那大紅馬齊肩並行,竟毫無吃力之感。
蘇元郎一襲雲霞般招搖的絲繡錦袍,頭戴花翎青官帽,恰似平常信步閒逛打扮,唯有胸前掛著一枚閃閃發亮的鐵雕護心鏡,無言昭示著他的隨戰身份。
他騎在馬背上,細膩耳珠兩側所掛的碧綠蛇環,在暖陽裡幽幽搖晃閃著寒光。
但那蛇環上的寒光,仍是不及從他眼睛裡射出,再落到那烏其士兵身上的鋒芒,那般寒冷又尖銳。
蘇元郎唇薄鼻尖,面容固然偏向陰柔俏美,但他此時所騎的,是威風凜凜的烏其兵部軍馬,腰間又配著出征長劍,無形中流露幾分臨戰殺氣,竟頗顯端嚴冷肅的戰將氣息。
反觀那烏其士兵,卻好像從泥濘裡撈出來的模樣,從頭到腳烏漆髒汙,那破破爛爛爛的單薄軍衣套著一件